顾明远走出门外，却不见说好会在房门外等待的江修昊和尤语蔓二人。
“江修昊？语蔓？”
屋中一片安静，没有人回应她。
……
…
屋外一处无人空地，江修昊和尤语蔓正站在那儿，相顾无言。
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尤语蔓方才说道，“……我们回去吧，估计婆婆和沙曼翁已经谈完了。”
江修昊却似没听见一般，一动不动。
看他涣散的眼神，便知他仍旧沉浸在思绪里，不能自拔。
即便是最清楚他想法的尤语蔓，此时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听见沙曼翁所说的那段话后，两人就一起退出来了，因为她看见江修昊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看起来需要冷静冷静，于是便牵着他离开屋门外。
在这儿站定许久后，尤语蔓也不由得陷入深思中。
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江修昊却久久不能回神。
“你在想什么？”尤语蔓小心翼翼地问他。
“……”
“昊子，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
刚才沙曼翁的话，让他们俩都明白了一件事。
假如沙曼翁说得都是真的，擎苍巨龙所喷发的黑雾，也就是百年前突然笼罩东方国的疲软染气，极有可能正是十年前沙曼翁和擎苍巨龙达成的交易中喷射出的不见踪影的黑雾。
原因毫无疑问，正是因为江修昊进行过178号位面的时间线的重新洗牌，剪接幅度过大，而时间又过紧，思虑不够周全，从而造成的差错。
也就是说，造成东方国几近灭亡，百万人口死亡的原因，可以挂靠在江修昊的身上。
江修昊虽然不是悲悯苍生之人，但也不是个可以接受自己背负无辜人命的血债还安心无虞的人。
所以尤语蔓此时见他脸色这样难看，便猜想他正因为自己的差错而导致一个国家的人几近覆灭，所以感到愧疚和沉重。
“……不，我并没有把所有责任扛在身上。”江修昊摇头，“虽然他们的死与我有关，但真正导致他们灭亡的原因不是我。释放黑雾的是擎苍巨龙，怂恿擎苍巨龙的是沙曼翁，而导致我做出差错举动的，是韦戈。
我是那个力挽狂澜、给人擦屁股的，我不会因为自己一点差错，而把其他人应该背负的血债罪孽背到自己身上来。”
尤语蔓看他说得如此坚定，确实不像说这话是为了安抚自己心中的不安，“那你到底因为什么沉思这样久？脸色还……这么难看。”
尤语蔓生性善良，会以为自己因为人命而愧疚，也是正常。
估计她脸色跟着自己变得煞白，就是因为这血债罪孽吧。
但江修昊脸白却是另有他因。
他深呼吸一口气，良久，方才道，“蔓蔓，我……还没有改变时间线之前，沙曼翁和擎苍的交易，以及擎苍十年前所喷出的黑雾跑到了百年前的东方国上空，这些事就已经发生了的。
你说，这是所谓的历史不可逆转不可改变，还是说……”
“什么？”
“我真的有改变过时间线吗？
令178号位面重生的人，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