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殷奇致回答,明远婆婆便缓缓地挥挥手,“我早就说过,不会再治除你们几个之外的任何人。你要是觉得他能相信,就带他去找语蔓吧,以她现在的巫医能力,治疗个普通外伤还是简单的事。”
殷奇致知道她的脾性,不再多话,只转身看向韦戈,“听见了吧?还得走。”
韦戈气得想要跳脚大骂,但一番血气上涌,他终于支撑不住,“砰”地一声倒地,彻底昏死过去。
殷奇致觉得他有诈,缓缓走到他身边,用脚轻踢他几下,发现他毫无声息后,这才确认这家伙是真的昏迷了。
虽说明远婆婆没有了对陌生人的同理心,但殷奇致还是残余几分的,所以她也没见过殷奇致竟会这样对待一个受伤昏迷的人。
“他到底是什么人?”好奇令她不由得发问了。
殷奇致大致把刚才的话讲了一遍,明远婆婆缓缓点头,“看来他真的和江修昊那小子认识。”
说罢,她叹了一口气,“自从一年前,语蔓不知为什么突然毁容之后,身上仍有与她订下契约的约束效果的我,便莫名其妙地巫医能力大减。所幸她是自残,并非我伤她,所以我没有衰竭而死,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把需要治疗的人带到我这儿来了。”
殷奇致还是第一次听她提起这事,不禁惊讶道,“婆婆,你的巫医能力……!?”
明远婆婆点点头,“我不愿跟你们说起,只是不想你们担心。幸好语蔓学习刻苦,而且天赋慧根都还可以,仅仅一年,已经习得我六分左右的巫医能力,以后可能你们都得仰仗她了。”
一年前语蔓姐毁容后,他很没良心地第一时间担心明远婆婆有没有出事,但见她安然无恙,所以早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
想想,这一年来都是语蔓姐奔前赴后,明远婆婆从未出过手医治任何人,殷奇致这才知道,明远婆婆确实瞒了他们这么久。
“仰仗我什么?”
门外出现一道清脆甜巧的声音,如清风击铃铛般动听的声音,令人一听便知是谁。
“语蔓姐?”殷奇致转头,惊讶地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尤语蔓。
只见她仍旧是披着一件拖地长袍,大大的兜帽掩盖住被毁的容貌,但说话语气仍旧轻快,丝毫没有阴郁之感。
“你怎么到这儿来?不是说留在东方国那边吗?”
“太闷了,我受不了。过来看看你们,不欢迎吗?”
尤语蔓说罢,一眼便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一块焦黑色的木炭人形生物,不禁讶然地轻叫一声,“这是什么?”
殷奇致犹豫片刻,欲言又止,还是没把这个奇怪的人知道江修昊下落的事情说出来。
他知道她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内心里却一直思念着江大叔。
要是就这么贸贸然告诉她,他怕她一时难以接受。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尤语蔓已经越过了他,径直走到地上的黑炭人形生物面前,并蹲下查看。
“这个人受伤了啊?”她摸了一下他脸上的黑灰,“嗯,好像不是烧伤,不过还是得把灰擦干净才能看清楚呢。”
她从斗篷里取出一块布,将这具“尸体”的脸擦了个干净,一见到他的容貌,她立即变了脸色。
“这个人……是害我毁容的那个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