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身上的气息很混乱,好似,一具身体装下了两个灵魂似得。
有一种迟暮之感,但又有一种饱读诗书的文气,十分的矛盾。
按说,万物皆有自己的独特气息,根本没有相同的,最多模拟。
但周庆却怒了。
“还敢说谎!赵佑年逾古稀,并无入道,而你面容最多四十开外,虽然气息不稳,但却是十足的入道五品!”
“小老儿没有说谎啊,我真是赵佑。”赵老财急忙解释,眼看自己解释不清,只好扒拉了一把赵高。
赵高站了出来:“回几位大人,他确实我爹,我家人们都能作证,我爹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道种的关系。”
“道种,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
赵老财开始一一诉说了起来,关于左道的事情,他是一点没落,更加着重说了左道作弊的事情,不过却没添油加醋。
反正左道的事情自有公论,自己这小虾米最好别掺合。
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别把道种弄走就行,爱咋咋地。
等他说完,陈鹤身体轻颤不已。
许锦与周庆,则是对望了一眼。
“这么说来,这里弥留的两股浩然正气气息,是左道与林超的?”
“确实如此,左道一诗击杀林超后,用自身道种与小老儿交换了一个女子!”
吕升立刻追问:“能不能说说左道写的战诗?”
赵老财算是看出来了,人家来这里,分明是被战诗给惊动了,他也没迟疑,立刻念出了左道说出的战诗。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念完两句后,赵老财的声音便没了。
众人以为赵老财年纪大记不清,在回忆呢,谁知道,后面就没了下文。
几人如同苦求九阴真经的欧阳锋,刚听个开头后面就没了,这谁能受得了。
“后面呢?”
“回县尊,小老儿只听到了这两句。”
“什么!”
周庆炸毛了:“你个老东西,怎么就记住这一点,别以为你得了道种,我就不敢治你的罪!”
他转向了吕升:“郡守,要不要施展‘问心之术’,以免他撒谎。”
吕升摇了摇头:“问心之术就不必了,有伤身体,赵入道能得道种入我儒道,也算是机缘,就是可惜左道了,好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道种换人,我辈儒子还有如此痴情之人,可歌,可泣,吾,不如也!”
“郡守所言极是。”周庆先是恭维,但紧接着话锋一转:“但是左道察举作弊之事也不是作假,此事乃是下官亲自经手,初始下官也不相信一县案首会有此行径,但众目睽睽,证据确凿,下官也不得不信。”
紧接着他就加了把火。
“可是左道趁婚礼大乱击杀林超,分明是恶意报复,此子心术不正,纵使做出战诗,也休想洗脱作弊嫌疑,如果让此人占据我大汉高位,定然会祸国殃民。”
“今日之事便是证明,下官这就下发海捕文书捉拿此獠,以免他流落在外再发生类似事件,荼毒我大汉百姓!”
许锦接过了话头。
“周县令此言虽武断,但不无道理,在我看来,左道此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幸好察举暴露除一大害,陈教习,你说是不是?”
陈鹤暗骂一声,立刻开口。
“两位把话都说死了,我还说什么,左道道种都没了,诸位,你们还想怎么样!”
“不是我们要怎么样,左道前有作弊,后有杀人报复,此獠心思极重,若是让他流窜出去定然后患无穷,郡守,要不要全郡通报!”
“那就通报吧,记住,抓到人之后不得伤害分毫。”
扔下这句话,吕升如谪仙般,身体升上天际,转瞬飞向远方,只留下了一群大眼瞪小眼的人。
他们离去没一会儿。
也就抽袋烟功夫,左氏与林氏齐齐上门。
得知左道已经离去,双方人马如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立刻赶向了汩水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