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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死剑,魔头(1 / 2)

巫江镇中心地带。

论剑盛典已然中途结束,这一切经过和结果都与小吉所想象的不一样。

小吉还站在擂台的中心,手中那柄普通的铁剑被紧握住,在颤抖。

他的手臂以及身体都在颤抖,脸色也已经慢慢的变得扭曲,又被他强行镇定住。

他很生气。

这种生气是嫉妒。

他在嫉妒那个人,那个人自然就是大家此时最关心的人,也是一直以来他的目标。

他来参加论剑盛典,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证明他小吉不是个废物,他也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也能靠手中的剑保护自己的女人,他还要证明他比那个人强!

论剑盛典,不管是以怎样的形式在进行,都是一种证明实力的办法。

事实上小吉因为剑法比较残酷的缘故,认为论剑盛典的比赛方式反而更加贴合他的剑法,这一切仿佛是为他量身设计的一样,他就站在擂台上,用剑证明他的强大。

可是。

他已没了对手。

黑斗篷的出现让小吉最强大的对手重伤。

黑斗篷的身份彻底掩盖住了论剑盛典第一的光荣。

黑斗篷便是诸葛胜。

无论小吉再如何猖狂,都绝对无法和诸葛胜相提并论。

诸葛胜就像一座山,压得小吉喘不过气。

诸葛胜已毁了小吉的光荣。

而诸葛胜因何而来,才彻彻底底让小吉愤怒。

是的,诸葛胜来了。

流云剑侠也来了。

这两个人的到来,以及三十二剑客的身份败露,每一个都让小吉绝望。

论剑盛典已不再有任何意义。

就算拿了第一,也完全没有任何意思。

因为真正的剑客,仿佛不屑参加这种所谓的盛典。

在他们看来,台上的小吉就像一个小丑一样,都懒得多看一眼。

而唯一对小吉感兴趣的那些人,那些人的每一束目光,都不实在看小吉,而在看小吉的剑,在思考小吉的剑法。

他就像个木桩子一样,像个小丑一样,像个教科书一样,像一把剑一样。

这把剑,自然也是那个人的剑!

谁都想通过他来领悟阿宇的剑。

这仿佛是他现在存在的唯一意义。

就连木飞雪被人劫走,他都不能够去追,因为他去只会添乱。

在诸葛胜和柳辞离开的时候,对他投来一束目光,连他们也只把他当作一把剑,而不是一个人。

这让小吉怎么能够不愤怒?

而最让小吉生气的是,他已不能离开。

他甚至连去救木飞雪的权利都没有。

他打算离开的时候,就在他走向岸边的时候,已有一把剑飞了过来,这把剑的主人应该是也是很了不起的角色吧,否则怎能被并列进三十二剑客呢?

这把剑很厉害。

小吉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他无法战胜这把剑,从这把剑来的时候,他就已知道这一点。

但他还是选择来挥出一剑。

这一剑是小吉自己的剑,没有任何阿宇的影子,是纯粹的小吉剑法。

然后,小吉一剑即败。

这名青衣剑客没有杀掉小吉,也舍不得杀掉小吉。

青衣剑客收回了剑,问道:“你为何不用那一剑?”

“那不是我的剑法!”小吉道。

“但那是世上最绝的剑法。”青衣剑客道。

“我不用!”小吉倔强道。

“为什么?”青衣剑客很难理解,明明有更好的剑法,为何弃之不用,而选择用一套连三流都排不上的滥剑法?

“不用就是不用,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小吉怒道。

“额?”青衣剑客愕然来下,旋即笑道,“你不是剑魔的徒弟?”

“废话!”小吉道。

“你看起来还很讨厌他?”青衣剑客又笑了。

小吉冷哼一声当作回答。

青衣剑客哈哈大笑道:“你恨他就对了。”指了指身后,“我们非常理解你的感受,因为我们都恨他,若没有他,我们的压力会小很多。”

小吉很想问什么压力。

小吉的压力来自于木飞雪,那么对方的压力又来自于什么?

“我们都是剑客,我们能将剑法练至世人认可的程度,说明我们都很爱自己的剑,你永远无法理解这份感情。”青衣剑客道。

“什么感情?”小吉想,莫非是和自己对木飞雪的感情?自己感觉到阿宇的压力是来自于木飞雪,对方的压力则是来自于爱的剑。

爱剑?

这算什么感情?

“你当然无法明白。”

青衣剑客笑道:“因为你根本就不爱剑,你只将剑当作是一种兵器,如果有其他兵器更合你的意,或者你有更好的条件学习其他兵器,你就不会再用剑了。”

小吉不能不承认。

他连剑法是为了变得强大,也因为论剑盛典是需要用剑的,所以他才练剑。

若是有其他战胜阿宇的方法,他会毫不犹豫去学习。

他的对手是阿宇。

剑客的感情是剑。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压力,都来自于阿宇。

因为阿宇既是木飞雪喜欢的人,也是剑客们的追求。

“让开!”小吉明白了,但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想走,青衣剑客却拦住了他的路。

青衣剑客道:“你能去哪里?”

“用不着你管。”小吉强硬道。

“你放心,我绝不是想管你,只是看你有些同病相怜罢了。”青衣剑客让开了路。

小吉错身走开,走向岸边。

青衣剑客在他身后又说道:“你既已将他当成了目标,那么你还能去哪里?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总有一天还是会去找他,就像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一样,一旦听到他的消息,就会趋之若鹜前来寻找他,他在哪儿,剑道在哪儿,我们都会在哪儿,你也是一样。”

小吉顿了顿脚步。

“你已无处可去。”青衣剑客又道。

小吉没有回头:“他的剑……真有那么强?”

“你用的便是他的剑法,难道不知道?”青衣剑客道。

“正因为我用的是他的剑法,才不理解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找他。”小吉道。

“你永远不懂。”青衣剑客道。

“为什么?”小吉问。

“因为你爱的不是剑,而是人,你喜欢那个姑娘是吗?”青衣剑客问。

小吉沉默,默认。

“那么你就更会去找他,只要你放不下去这段感情,便一定会再去找他。”青衣剑客道。

“那是我的事!”小吉道,他实在很不想被人管,从小就不喜欢,现在更不喜欢,尤其是在这件事情上。

“不!这是我们大家的事!”青衣剑客坚持道。

小吉不再理会他,继续朝岸边走去。

他完全无法理解青衣剑客所说的话。

尽管他们都是朝着一个目标,也终究不是同路人。

即便终有一天他会和阿宇决斗,那也应该是两个人单挑的对决,而非他们所有人一拥而上。

所以小吉的事,就是他的事,谁都无法帮助他,他也没有同路人。

不过小吉显然不能理解剑客们的想法。

这些剑客能在剑道上达到世人认可的成就,足够说明他们对剑法的领悟达到了一定程度,在追求剑道的坚持上,也比世人要执着很多。

于是,小吉再次被拦路。

拦住他的人还是剑客,所有剑客都拦在他的身前,烂在岸边,挡住他的去路。

“你们想做什么!”小吉怒问。

没人喜欢被拦路,何况对方随便一个人都比他强大太多,他无法越过去。

“我明白了。”一名剑客道。

“是的,我们的确是同路人。”另一名剑客也道。

“多谢阁下指路。”其他剑客对青衣剑客道。

青衣剑客笑道:“不必言谢,这或许是大家唯一的办法了。”

诸剑客点头。

早前他们见过小吉的剑,或者说是阿宇的剑法。

然后又见到了逍遥剑,和融合了阿宇剑法的逍遥剑。

他们自问,无法胜过那一剑。

这还只是别人所用出来的剑法。

那么,他们想要战胜阿宇,几乎是痴人说梦,尽管他们还没有真正见识阿宇使用的剑法。

但他们经过青衣剑客一提醒,已然找到了战胜阿宇剑法的办法。

这种办法需要小吉。

所以小吉不能走。

他们都是用剑名家,自然清楚集百家之长的道理。

但想要战胜阿宇的剑法,不仅仅要集百家所长,还需了解这种剑法的精髓,拥有这种精神的人来施展,才能将精髓发扬光大,才能战胜阿宇。

这个人,只能是小吉。

小吉了解这种剑法。

小吉本就是练的这种剑法。

小吉成功了。

目前只有小吉成功了,连逍遥剑都没能成功。

这种剑一出,不是你死,便是我死。

这是死剑!

天下间,有谁不怕死?

谁人敢说自己不怕死?谁人能在有生还的可能性下,还会选择用死剑?

这些剑客不能!他们很清楚自己万万不能,谁都贪生。

就连逍遥剑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施展这一剑,也完全少了几分意味。

在死的意境上,甚至和小吉都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所以目前已知的人当中,只有小吉最适合练这种剑法。

而小吉的剑法毕竟太弱了。

他们只需要小吉的精神,然后传授他一些剑法最基本的用法,接下来就靠这种精神来施展死剑了。

融合百家之长的死剑,精通诸多剑法的破绽,便可无坚不摧,无孔不入,无懈可击!

这,便是他们留下小吉的意义。

想要战胜阿宇,唯有小吉。

“你叫什么名字?”青衣剑客问。

“小吉。”小吉冷漠答道。

“你愿不愿意跟我们学剑法?”青衣剑客问。

小吉冷笑一声。

“我想你们知道都是剑道名家,实力尚且不敢说多么强悍,但在对于剑道的领悟上,极少有人能超越我们。”青衣剑客道。

小吉还是冷笑。

“你想好以后告诉我答案。”青衣剑客道。

小吉说话了:“我根本不用想。”

青衣剑客笑了。

是的,小吉根本不用想,谁都不会拒绝这样的美事,要知道这世上的年轻人不知有多少想跟着他们学剑,他们挑选弟子的要求也是非常严厉的。

他们都是真正的剑客,收徒只为传承剑道,怎能不严格些呢?

不料,小吉却是个异数。

小吉冷冷道:“你们认为我一个乡下蛮小子应该感激不尽,磕头拜师?”

“拜师不需要磕头。”青衣剑客下意识道。

“就算要,我也不会磕头。”小吉道。

“无妨,磕头只是形式。”青衣剑客道。

“没有形式,因为我根本不打算拜你们为师。”小吉道。

“为什么?”青衣剑客怔住。

“因为我不是剑客!也不想当一个剑客!你们找错人了!”小吉道。

“可你明明是用剑的,就算你不爱剑,你能学会这套剑法的精髓,已经证明你很适合用剑。”青衣剑客道。

“那我明说吧,我不屑学你们的剑法!”小吉直接道。

“为什么?”青衣剑客脸色微沉。

“呵,为什么?你们心里难道没点数吗?我既有了比你们厉害的剑法,还要来学习你们的剑法,你们当我脑子进水了吗?”小吉的解释居然令人无法去反驳。

青衣剑客怔了半响才道:“可是你永远无法战胜他。”

“我说了,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们来插手!同样的,你们想不计手段战胜他,也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小吉拒绝的很干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倒真不好意思说什么。

但一群人还是没有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