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快传御医!太子妃出事了。”
允也嫆住的院子叫冬苍阁,本该静谧无声的院子此刻屋内屋外都立满了人。
屋内是正在被御医救治的允也嫆和听到消息赶来的皇后娘娘。
苻郴不在。
屋外则是冬苍阁上上下下伺候的二十几人跪地待罚。
今夜又下雪了,且下的还很大,二十几人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但无人顾得上他们。
因为允也嫆又大出血了。
先头因为跳河引发的大出血,就差点要了她的命,细细将养几个月,才勉强算恢复了元气,今日和那身影打斗,那人明显是要治她于死地,她完全没顾及上腹中孩子,用尽全力的与之对打。
如今,后果来了,允也嫆腹中孩子再难保住。
整整一夜,无数人无眠。
……
清晨,天刚蒙蒙亮,城外飞驰而来了几匹骏马。
马上之人穿着铁甲,罩着大氅。
城门刚开了一个足够一人一马进城的门缝,这一行人就飞驰而入。
进了城后,也无一人顾及上闫隆城内不许骑快马的禁令。
幸而此时百姓还未上街,不然以此快马的速度,定要踩伤几人。
这一行人以恨不得将马骑飞的速度往皇城赶去。
皇城内不许骑马而行。
这一行人只能翻身下马。
为首之人翻身下马时,大氅上的绒帽跌落下来,露出一张虽俊美无涛,但满脸煞气和杀意的脸。
而这张脸的主人,赫然是苻郴。
苻郴出城快十日了,他重主东宫后,就开始琢磨拿到兵权一事,这十日他都在兵场。
十日前,苻郴离开时,刚从御医那处得知允也嫆腹中孩子保下了的消息,那知十日后,他却听到了允也嫆小产的消息。
苻郴愤怒的想杀人。
这个孩子他真的很想要。
还在空王府时,苻郴怕允也嫆不要孩子,就命梁义,若允也嫆乖乖喝保胎药就算了,若她消极抵抗,就悄悄往她的饭食里兑保胎药。
有一次,御医说允也嫆可能是保胎药喝多了,太补才会突然流鼻血晕过去,苻郴还私底下问过是不是有此之故。
进了东宫后,允也嫆以为她一次都没见过苻郴,但苻郴几乎日日都能见她。
两人入东宫以来,没在一个院子住过,对外说的是允也嫆要静养,苻郴公务繁忙,会扰到她。
但每日,允也嫆睡熟后,都有人来禀苻郴,苻郴就轻手轻脚的去看允也嫆。
允也嫆也不是没察觉过她帘子外头有人,有时不安,她就喊守夜女侍的名字,得到她们回应后,她又会沉沉睡去,是以这么久了,她一次都没发现过苻郴每夜都会来看她。
苻郴现在很惶恐,他原先卑鄙的想以孩子留住允也嫆,可如今孩子没了,允也嫆也再次陷入危险。
他怕自己留不住人。
苻郴一路狂奔,行至冬苍阁时,跪了一夜的仆从冻晕了好几个。
苻郴如风一般冲进正屋。
“太子妃还活着么?”苻郴惊慌问。
忙了一夜,见允也嫆情况有好转,正打盹的几位御医,被吓了一跳。
见是苻郴,也不敢怪罪,忙躬身行礼,“回太子,皇孙没了。”
“孤是问太子妃!”已经跑到榻边,想轻触允也嫆,但又嫌自己身上冰冷的苻郴,语气格外凶狠冷冽。
御医一愣,这咋不是先问孩子?
“回太子,太子妃目前情况算是安稳,只……”
“什么算是,孤要听确切答案!太子妃必须好好的。”苻郴面带杀意。
来自上位者的威压,几个御医仓惶跪地,“太子妃如今还没醒来过,只要晌午前能醒来,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听到这番话,苻郴收了两分凶狠情绪,他转头看向允也嫆,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允也嫆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