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他的眸中难掩心疼。
凤千山不想去承认，也给了自己千百个理由，一天见不到尸首，那就说明秦暮雪没有死。
可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罢了。
楚离月残忍地揭开了这个现实，而且，他才是最该死的人。
“痴人说梦！”
回应凤千山的是楚离月劈砍而来的半臂刀。
俩人你来我往，越加疯狂，手臂、长腿、甚至腰背都有被砍伤的血痕，可俩人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非要置对方于死地。
冷峰看得很是心焦，手指不自觉地抚向了马背上的长弓，若是在生死关头，他肯定是要出手的。
可对面的追风也冷冷地盯着他，大有他要出手，他也不会落后的架式。
冷峰沉下了脸色，与追风对视着，这家伙也有些棘手。
战场之上刀风猎猎，鲜血喷洒。
凤千山一把长刀横扫而过，力道之大，直接将楚离月给砍下了马背，他也跟着翻身下马。
手里的兵器扔在了一旁，拳拳到肉地展开了贴身肉搏。
楚离月到底身有残疾，听力容易被干扰，在又一次被凤千山给误导之后，他感觉到一阵劲风袭来，然后一记重拳将他打倒在地。
接着又是狂风暴雨一般的拳头砸在身上，让他根本没有反击之力。
“王！”
追风也很着急，想要上前去帮忙，却被冷峰给错身挡住，“你的对手是我。”
凤千山发挥稳定，此刻压着楚离月打，冷峰才松了一口气，接下来他只要挡住追风，相信楚离月的小命很快就要交待在这里。
“哈哈……你打……你再打她也回不来了！”
楚离月仰躺在地上放肆地大笑，一张脸都被凤千山打得面目全非，那根绑着眼睛的缎带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露出了双眼可怖的伤痕，这张原本俊美非凡的脸庞此刻显得人不人鬼不鬼。
而不远处就是那道断裂的地缝，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有一股股热气蒸腾而上，他们都说p;“那你就去向她赎罪吧！”
凤千山啐了口带血的唾沫，一把抓起楚离月的衣襟，就像拖死狗似地将他攥到了地缝边上。
这地缝宽窄有成人高度，从上往下看去，只能看到灰黑色的岩石，至于再往下，便是一片浓雾，但浓雾中又隐隐透着红光，以及那升腾而起的热气缓缓扑在脸上。
任谁掉下去，恐怕都会尸骨无存。
凤千山心痛地闭上了眼，然后下一刻他猛地眼睁，眸中寒光乍现，接着手中一个使力，将楚离月往下一扔。
“王！”
追风惊惧地大喊，可他现在被冷峰缠住，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离月的身影往地缝中掉落，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完了！
楚离月仿佛一个自由落体，在这下落的过程中，他只能感觉到耳旁呼呼的风声，以及身下越来越重的灼热感。
可楚离月的心却出奇地平静，甚至连身上的伤痛仿佛都就此远离。
也许，他早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个污浊的世界。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唇角边缓缓勾出一抹笑意。
秦暮雪，我来陪你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