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怕我？”
苏子煜的感觉很是敏锐，不由微微眯起了眼，拢在袖中的手也缓缓握在了一起，但唇角却依然是那抹无害的笑容，“我说过，只要凤凰出世，你就能下山了。”
“那如果凤凰不出世呢？”
秦暮雪抿紧了唇角，直直地看向苏子煜的眼睛，他眸子里那骤然冷下的微光没有逃脱她的眼睛。
她想，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这些人表面上尊她为圣女，实际上她就是一个工具人，是帮他们孵化凤凰蛋的工具。
凤凰出世代表着什么，她不知道，但绝对不是她想的那样。
“你应该要乖乖听话的，你是圣女啊！”
苏子煜缓缓走近，伸手想要去碰触秦暮雪的脸，却被她侧头躲开。
他也不在意，轻轻撩起她一缕秀发在鼻尖轻嗅，随后又抬头看她，眸光深邃，“不要试图反抗，不然后果不是你想要的。”
轻飘飘的话语，像极了情人间的呢喃，却又有着最深沉的威胁。
秦暮雪的脸色红了又白，旋即想要一把将人给推开，可那只手却被苏子煜给紧紧握住，他的唇角翘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等了你那么多年，圣教也蛰伏了那么多年，若不是为了重新出世，我们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你……你们就是疯子！”
秦暮雪的脸色瞬间煞白，她没想到圣教也有野心，起初她还真以为这里是个仙境，是个世外桃源。
原来深植在他们心中的竟然也是称霸天下的野心吗？
“世间熙熙皆为利驱，时间攘攘皆为利往，你知道我们被迫在这里已经待了多少年吗，那繁华的人世间也是我们所向往的，我们更聪明，更有远见，也更有实力让这天下一统。”
苏子煜说这话时神情中难得透出一抹兴奋与癫狂来，他的双眼炯炯有神，期待的亮光在那双黑眸里不断闪烁着，与他平日里表现出的清冷出尘完全判若俩人，这不禁让秦暮雪想到了反复无常的楚离月。
可再怎么样楚离月也是真实的，他的喜怒是真实的，当然也会翻脸做出狠厉而无情的事。
但都不像苏子煜，他明明道貌岸然，背地里做着最卑劣的事，却还装作一脸的圣洁无辜。
“你知道吗，圣女是不能对教外的人生出感情的，这就是祸乱的根源，就像你的外曾祖母。”
苏子煜突然敛了面色，定定地看向秦暮雪，“你的心不定，是因为你把它给了荆王，还是楚王？”
秦暮雪心中一跳，说什么隐世在外的巫山神教，原来早已经把她的背景过往调查得清清楚楚。
她是与凤千山两情相悦，但在坠入冰河中被楚离月所救又失了这个时代的记忆，所以相处的那半年时光里在外人看来，肯定是她入了楚离月的后宫。
凤千山应该是相信她的，不然也不会为此与楚国开战。
她现在脑子里很乱，感觉自己才出狼窝，又入魔窟，她仿佛跳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她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时代，又到底为什么会肩负起这些莫名的使命，她其实什么都不想当，她只想做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