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救后,在车上与她同行时凤千山便卸下了人皮面具,此刻他虽然闭目休憩,但那张俊逸的脸庞也像是在发光似的,不由自主地就能吸引别人的视线。
秦暮雪想了想,给凤千山讲了个鹦鹉喊冤的故事。
话说民间有一富豪于吉,性情爽朗大大咧咧,他有一个爱好就是养鸟,一只鹦鹉被他**数年,巧舌如簧极为聪明。
有一天,于吉喝醉后被妻子派人打死,扔进枯井之中掩埋。
妻子谎报于吉失踪,县太爷觉得蹊跷,将府中下人抓来严刑拷问,但案情始终都没有进展。
县太爷到于府后看见了那只鹦鹉,鹦鹉一见到他立马大呼冤枉,将妻子所做恶行原原本本告诉他,案情至此才大白于天下。
凤千山沉默良久,才开口道:“飞禽尚且有情有义,可最亲近的枕边人却如此心思恶毒。”
说罢,他睁眼看向秦暮雪,那眸中莫明的冷光让秦暮雪有些背脊发凉的感觉。
不就是讲个故事吗,凤千山还能影射?
幸好她还不是他的枕边人,不然得被他防贼似地防着吧。
秦暮雪心里叫苦不迭。
“王上不喜欢这个,那我再讲另一个。”
秦暮雪赶忙补救,这段日子对于凤千山的喜怒无常,她已经十分有心得了。
看着在外人面前威仪无双的荆王,实际有时候别扭得像个中二少年,秦暮雪把这些归结为他黑暗的少年时代带来的后遗症,那个时候正值叛逆,又遭逢大变,经历人生低谷,可以谅解。
这样一想,秦暮雪心气稍平,也更能宽宏大度地看待凤千山的别扭。
凤千山冷哼一声撇过头去,这算是默许。
秦暮雪稍稍松了口气,便又给他讲积极向上的木兰从军、岳飞学艺,李密牛角挂书。
凤千山这才脸色稍缓,又看了秦暮雪一眼,“你倒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书都看,只这木兰、岳飞都是些什么人,古书中可有记载?”
秦暮雪连连摇头,“都是撰写的故事,当不得真。”
实则在心里抹了把汗,作为穿越者,把平行时空里的故事借鉴一番应该无伤大雅,这些历史人物也不会出现在这个时代,影响不了他们这里的历史进程。
凤千山狐疑地看了秦暮雪一眼,一双凤眸中微光闪烁。
秦暮雪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正心中惴惴之际,便又听凤千山道:“孤困了,把那床羊毛毯子给孤搭上。”
秦暮雪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凤千山要追根究底,让她解释个所以然。
凤千山合衣躺下,秦暮雪立马像个贴心的侍女般为他搭上了羊毛毯子,还体贴地掖了掖被角。
直到听到他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秦暮雪才闭目靠在一旁休息。
在这同行的一路上,她早已经没将自己当作王女,侍候人的活计也没少干,只要让凤千山满意了,越国还是有救的。
马车颠簸中,秦暮雪缓缓沉入梦乡,却不知道在她睡着后,凤千山却是缓缓睁开了眼。
他的视线凝在她白皙精致的脸庞上,似乎在细细描摩,眼神时而纠结反复,时而复杂难辩,最终却是伸手缓缓攥紧了身前的羊毛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