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了,既是猎户出生,遇到狼群也是能脱身的,不至于丢了性命。
但只要栾家的人见到了狼群,为了猎户的生计,也不得不过来找景家求机关弩!
“娘子,若他们真来求机关弩,咱卖吗?”景湛有些好奇云夏的打算。
云夏看了景湛一眼,一边跟他绕路回家,一边暗叹。
景家的人太过良善,所以才总是被人欺负。
就连景江如今那张药石无医的脸,也是因为良善才造成的。
可结果呢?可有一人记着景江的好吗?
“相公。”云夏忽而驻足:“若一个人先中伤你,随后又来求你,你应他吗?”
景湛先是摇摇头,随后蹙了蹙眉,又迟疑地点头了。
“不能应。”云夏苦笑不得。
“为何?”景湛歪了歪头,认真地很:“若那人有生死相关的大事,还是该应的。”
云夏无奈,景湛现在的心性,纯属就是以德报怨,估计,是受了景老爹和岳氏的影响。
不是说这样不好……
确实也不好。
便是太平盛世,这样的人也多是受欺负的。
良善,不害人就好了,这般委屈憋闷,何苦来哉?
“相公,这世间的人,好的自然是有,可坏人更多。”云夏耐着性子慢慢解释:“就如同我那继母,我爹在世时,对她不好么?固然是好的,可她贪得无厌,我爹一死,便露出了本来面目,残忍、凶恶,实在可憎!”
“娘子……”
云夏按住景湛的手,接着说:“后来我嫁入景家,她又想以这样那样的名目,逼爹娘拿出地契,其狼子野心,你定然也看得明白吧?”
听到这里,景湛连连点头,娘子说得自然对!
“再后来,我们全靠着鬼神之说,才拿回了本属于我的东西,理应也算从此相安无事,可她却始终看不惯我们,小到我们捕捞河鱼,大到如今的机关弩,甚至是通报狼群一事,桩桩件件,我们没有碍着任何人,反倒还是一片善心,可是她呢?”
面对云夏锐利的目光,景湛也不由得审视起最近的事来……
云夏接着道:“她为了跟我们做对,弃整个村子、上下近百口人的性命不顾,非要在外面嚼我们舌根,说我们不安好心!若是还纵着她,岂不是助纣为虐?”
听到这里,景湛恍然大悟。
一直以来,他只想着大家好歹也是乡亲,不至于那般敌对。
所以愤怒归愤怒,无奈对方是个妇人,他们一家子也不便去计较吵闹。
如今被云夏这么细细一说,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是啊,栾可可看似是在搅局,可实际上,根本就是在拿大家的性命开玩笑!
“娘子说得有理!”景湛用力点点头:“娘子放心,这次的事,必得等你后母知道错了再从长计议,如若不然,就是跪在院外头,咱们也不能把机关弩卖给他们那一家子!”
说着,景湛越发不忿起来:“蛇蝎心肠,岂能姑息?若让他们得了机关,还指不定要如何对付咱们呢!”
云夏呆了呆,紧接着就笑了。
传说中的孺子可教,就是景湛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