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派出那么多死士截杀他们，又知道密道的存在，还能在红缨卫中安插眼线，到底是谁有这种能耐。
文渊在心里把金陵城里的权贵都过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之人，而沈千灯却把嫌疑锁定在容舒身上。
文渊刚想开口跟沈千灯讨论关于幕后主使的看法，却被沈千灯岔开话题。
“文渊，你为什么想要学我呢？”
这个问题沈千灯憋在心里很久了，上辈子她就很好奇文渊怎么做什么事都要以她为参照，这辈子也很好奇。
难道是她长得好？还是她脑袋瓜聪明？还是她家里有钱有权？
可她有的这些，文渊都有啊。
沈千灯的问话让文渊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道：“我想看看我身上到底哪点不如你。”
这回答倒是在沈千灯意料之中，在她道大理寺之前，文渊是年轻一辈里最出色的人，而她道大理寺之后，风头一时间有些盖过文渊，所以文渊才会不爽。
就像一个一直都很优秀的人，忽然有一天得知竟然有人比自己还要拔尖，心里便产生的嫉妒和不甘等负面心理。
有些人面对比自己还要优秀的人，会使手段栽赃陷害别人，想尽一切办法把眼中钉除去，这样自己又能变回原先最耀眼的那个，这也正是后宅里出现宅斗的原因。
而文渊在面对比自己还要优秀的人时，她的做法是想别人学习，只不过她偷窥狂似的学习方法让沈千灯有点儿吃不消。
她还从没见过文渊这样像学自己的人，事实上，她也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优点值得文渊学习。
人无完人，有些方面她做的比文渊出色，但文渊出彩的地方也是她不能比拟的。
沈千灯歪着脑袋问文渊：“所以，你发现自己身上到底哪点不如我了吗？”
文渊点点头：“你厚颜无耻的程度，和圆滑的处事方法是我所不能及的。”
沈千灯：“……”
这是在变相地说她脸皮厚和狡诈？
这可真是谢谢夸奖。
沈千灯在心里腹诽，同时厚颜道：“既然你发现了我身上的优点，那你要向我学习吗？”
“嗯。”文渊老老实实点了头。
沈千灯顺着她的态度问下去：“那你觉得，自己如果练到我这种厚颜无耻的程度，需要花多长时间？”
文渊竟真的皱眉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三五年吧。”
沈千灯无语凝噎。
她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对文渊道：“那你觉得学我这样的，会对你断案有什么帮助吗？”
这个问题把文渊问住了，她只想着母亲那么欣赏沈千灯，那说明沈千灯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她应该向沈千灯学习，完全没有想到沈千灯的过人之处根本帮不到自己。
她的志向是将来和母亲一样，当一个优秀的，能帮百姓断案的好官，她应该学的是和母亲一样断案的本领，而不是学沈千灯身上的“优点”。
正如沈千灯所言，她身上的“优点”对自己断案的手段和志向没有丝毫帮助，既然如此，自己为什么要学沈千灯呢？
沈千灯看着文渊皱眉陷入沉思，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这就对了嘛，每个人生下来都是独一无二的，我有我想法，你有你的优点，你没必要文渊效仿千灯，非要学我。说不定将来的某一天，我还要向你学习。”
这句鸡汤灌下来，文渊感觉自己心里一直拧着的结豁然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