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上并不避讳皇后娘娘,暗卫详细道来:“通俗来说,就是看人的神情和目光,杜燕枝看向顾公爷时,她的眉微低,唇微张,是欲言又止,最终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对着顾公爷笑了下。而她的笑,唇角的弯起有些牵强,眼神哀伤,是隐忍克制的情意。”
“如此说来,杜燕枝果真是居心不良。”
顾鹿溪不自觉地扯着袖口,“她回到睦善殿,又做了些什么?”
暗卫:“杜燕枝将她的东西带进寝殿,没再出来。”
顾鹿溪直觉杜燕枝不是真的安分,而是在蓄大招。
她吩咐道:“继续盯着她,每日此刻都来禀报她的一举一动。若见她有异常,及时来禀。”
萧盛霖:“按皇后说的办。”
暗卫:“是。”
萧盛霖一个眼神,暗卫便离开了。
“这个杜燕枝真是厉害,一个眼神便让我大哥神魂颠倒了。”
顾鹿溪多少是有些不服气的,她和杜燕枝虽是两种类型的姑娘,但也不分伯仲。
顾献山看惯了顾鹿溪的美貌和小把戏,怎么就被杜燕枝如此轻易地蛊惑了?
难道当真是人心易变?
顾献山只是去了趟仙雷城,又不是去阎王殿脱胎换骨的,再变也不该有如此大的变化。
这其中一定还有关窍,只是顾鹿溪一时寻思不出来。
萧盛霖见她垂着眼眸若有所思,也没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他很体贴顾鹿溪,但小猪却没有这么体贴亲娘。
“溪溪!”
顾鹿溪分不出神搭理他。
小猪见亲娘没理他,他又乐呵呵地喊了句:“溪溪!”
萧盛霖捂住他的嘴,“嘘”了声。
小猪以为爹在和他玩,他蹬着小腿有些兴奋,“咿咿咿呀!”
萧盛霖感到掌心一片湿濡,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小猪的口水。
自从当了爹,他作出太多的牺牲了。
顾鹿溪眼神一亮,“阿霖!我明日约杜燕枝到绿壁赏景,你到时候摸准时辰,与杜燕枝见上一面,我看不出她的不对劲之处,但你能呀!”
“溪溪都看不出来,我如何就能看得出来?”
顾鹿溪期待又信赖地看向他,“你的见识比我广,自然能看出来。”
萧盛霖在她如此的目光下,很难拒绝她,“好。”
翌日。
萧盛霖天不亮就去上朝了。
顾献山在武威殿上、在百官的众目睽睽之下,求娶杜燕枝为平妻。
肖静姝的父亲也在朝为官。
顾献山全然没有忌惮肖家,更没有为肖静姝着想半分。
昨日,顾鹿溪为了他和杜燕枝的事大动肝火,萧盛霖传召敲打他,他今日此举,亦是在违抗萧盛霖和顾鹿溪。
顾献山是顾鹿溪的母家,因着这一重思虑,萧盛霖当着百官的面,只是驳回了顾献山的请求。
下朝以后,萧盛霖把顾献山单独留在御书房,顾献山不肯悔改,气得萧盛霖摔了套壶盏。
在九霄宫当值的宫侍们,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做事。
生怕稍有不慎,引火上身。
李平川向小宋子摆个手势。
小宋子勤着脚往寝殿去了,将今日朝堂上和御书房的事告诉小玉。
小玉叮嘱道:“娘娘还没醒,你在御书房那小心些。”
“你也是,莫要与皇后娘娘说得太直白,娘娘昨儿才动了怒。”
小夫妻彼此叮嘱了几句,便各司其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