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否要过问顾公子?”杜燕枝难以回绝顾鹿溪的邀请,便将这事推给顾献山了。
顾鹿溪扬唇恣意而笑,“兄长最是疼爱本宫,怎会驳回本宫的请求?所以请燕枝姑娘安心住下。”
她吩咐道:“小玉,将睦善殿收拾出来,再派两个伶俐的小丫头照顾燕枝姑娘。”
小玉温顺地笑说:“娘娘放心,燕枝姑娘是您的贵客,奴婢们定不会怠慢的。”
顾鹿溪想和杜燕枝常相见是假的,她就是想把杜燕枝和顾献山隔开,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任他们之间有钢筋孽缘,顾鹿溪也会亲自掰断。
不管这杜燕枝是神是魔,都休想祸乱镇国公府!
一顿膳尽,顾鹿溪派人把杜燕枝送到睦善殿,又往睦善殿赏了好些东西,她回到御书房,一改端庄模样,懒懒散散地坐在软榻上。
萧盛霖正在喂小猪吃奶羹,他向顾鹿溪看去两眼,问道:“如何?那女子是何等人物?”
“皎若天上月,宠辱不惊,举止娴雅。”顾鹿溪如实相告,“那一身的清冷气质,京城里都未必能寻出第二个来——称得上绝世无双!”
萧盛霖往小猪嘴里塞一勺奶羹,“溪溪对她如此盛赞,我倒是好奇,她究竟是何等仙女下凡了。”
顾鹿溪半分都不谦逊,“比起我么……是稍逊了一些,但她确实是貌美,处变不惊,还有种超尘脱俗的气度,莫说京城、锦城,扶梁城的烟江县都未必能养出这般的女子。”
扶梁城烟江县的女子以柔婉闻名,一半是由内而外的气质,一半是景色的熏陶和皮囊的秀致。
杜燕枝即便生在扶梁城烟江县,也该是凤毛麟角的妙女子。
但她亲口说,她来自肃城。
很不对劲。
“不是我看不起肃城,只是你我都在肃城生活过,对肃城的民俗风气都有深刻感受了。肃城人骨子里都是不羁,一到丰收时节,姑娘也当小子使。杜燕枝家中从医,我可没听说肃城有哪位名医姓杜,你听说过吗?”
萧盛霖拎着帕子擦擦小猪快要滴落的口水,一边说道:“没有,也许杜家是后迁入肃城的。”
“能养出杜燕枝,想必家中差不到何处去,为何不迁来京城,又或是迁到锦城呢?”
萧盛霖对杜燕枝着实是不感兴趣,只是顾鹿溪一直提起,他不得不敷衍道:“有别的缘由,或者心思不纯。没准就是听闻大舅哥要前往仙雷城赴任,所以故意把她安排在肃城。”
从京城到仙雷城,肃城是必经之路。
顾鹿溪:“查她。”
萧盛霖召来暗卫,查杜燕枝的祖籍和生平过往。
暗卫领命,就离开了。
顾鹿溪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必庸人自扰。
她如此宽慰自己。
杜燕枝留在宫中的当天傍晚,已经成为镇国公的顾献山进宫拜见顾鹿溪。
彼时顾鹿溪难得偷闲,和妙手局的绣娘学着刺绣,她想为小猪绣两件小衣裳,但她的女红很堪忧,只能从绣绢帕开始练手。
“大哥来得正巧,本宫正在给小殿下绣帕子,你说绣个什么纹样好?”
“老虎,可爱又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