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臣该罚，自罚三盏。”顾振辉在家被禁酒多时，现在眼前的食案上有一坛酒，他早就眼馋了。
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顾振辉拎起酒坛，咕咚咕咚灌酒下肚。
萧钦延拱手作礼，神色恭敬，“六公主年幼活泼，若是有失礼失仪之处，也请大昇陛下和各位大人们多多宽容。”
萧盛霖和顾振辉他们在给顾鹿溪铺后路。
萧钦延借助这股东风，顺势给澹台淼淼铺后路。
顾振辉和张曙怀对视一眼，又瞬间错开目光，他们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出戒备，对萧钦延的戒备。
顾鹿溪不在场，她只是离开一小会儿，萧盛霖的耐心好似被她带走了，眉宇间逐渐萦上淡淡的烦躁。
“都是寻欢作趣，有什么宽容不宽容的。”他以很不在意的平淡口吻说道。
顾鹿溪换身松花色袖衫，霁青齐胸襦裙，她臂弯挽着清水蓝的披帛，姗姗走入荟萃殿。
她走姿轻盈，披帛翩扬，结果裙摆太长，不慎绊了脚，身形踉跄了下，又很幸运地站稳了。
顾振辉的目光一直盯着顾鹿溪，他自然发现了自家闺女的小意外，他嘴里含着的一口酒噎在嗓子眼，差点没能咽下去。
圆满是系统，眼力非常人能及，它也看到了，顿时用狗爪子捂住脸，不敢直视。
顾鹿溪换身舞衣，她走路都走不利索，还想和人家斗舞，圆满实在不忍心看她待会儿的惨况。
萧盛霖也看到了，顾鹿溪踉跄的时候，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斗舞输赢不重要，她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但若是为此受伤，那就不值得了。
澹台淼淼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大昇皇后穿着舞衣走路都不顺畅，还斗舞？
她有自信利用大昇皇后，来衬托她的舞姿无与伦比。
而颇受关注的顾鹿溪，却没把这点小插曲放在心里。
裙摆太长，走路才会跌跌撞撞，可若是翩舞起来，大幅裙摆将会如同春花开绽。
而她，会成为这朵春花的灵魂和生命。
澹台淼淼诚恳地夸赞道：“大昇的舞衣真漂亮，大昇皇后也很平易近人，我更喜欢大昇了呢！”
“本宫也很喜欢六公主的舞衣，可惜大昇的民风还没有湫国的开明，本宫也只能深感遗憾了。”顾鹿溪蹙着柔婉的两道细眉，扼腕惋惜。
澹台淼淼：“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湫国的舞衣比您身上穿着的这套更严实，但淼淼跳舞的时候，更喜欢不被束缚的感觉。”
顾鹿溪的目光掠过澹台淼淼的双腿，洁白、纤细、匀称，她问道：“那六公主在湫国的时候，跳舞也穿成今日这样吗？”
澹台淼淼眼底浮现出失落之色，“没有，这不合大湫的世俗和规矩，我听闻大昇在推行女学，我很佩服，女子应该与男子一样，不该被束缚在世俗的框架里。”
顾鹿溪没想到，还有姑娘比她更头铁的。
比起澹台淼淼的直言直语，她更喜欢温水煮青蛙。
用提倡和离，来提高女子在婚姻中的地位，也以此来平衡男女之间的关系。
当初她在萧盛霖攻打仙雷国的时候，假装流产欺骗朝臣，威胁朝臣才得以能推行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