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盛霖一只手臂揽着顾鹿溪的腰,另只手握着腰间的玉佩摩挲,“司姑娘此言不妥,并非是我两次接住你的锦囊,而是你两次将锦囊抛向于我。”
顾鹿溪顺着萧盛霖的话抛出疑问:“司公子,剑城山庄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剑庄,司姑娘又是剑城山庄的弟子,她手上总有几分力道和准头吧?”
司贯西面色为难,陷在帮亲还是帮理的两难中。
帮亲,则伤理。
帮理,则伤亲。
司如玉见他沉默,气急败坏地催促道:“师兄!我爹让你保护我,她都羞辱到你面前了,你就是这样保护我的?”
司贯西憋得脸都红了,他拱手对着顾鹿溪和萧盛霖作揖,“师妹打扰公子和夫人的清静,我替她向二位道歉,但夫人已经动手打她了,还请夫人向我师妹道歉。”
他轻描淡写把司如玉的错处揭过去,把矛盾都引到顾鹿溪动手打人上。
司贯西护短,萧盛霖更护短,就在剑拔弩张的时刻,顾鹿溪牵住萧盛霖的手,“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那咱们就报官处置。”
“好!报官就报官!”司如玉捂着微烫的脸颊,她瞪着顾鹿溪,“走,一起去官府!”
司贯西此番前来京城是有正事的,若是闹到官府,惹了官司耽搁回程,师父不会怪司如玉这个亲生女儿,但一定会责怪他的。
所以他不大想报官。
但司如玉骄纵惯了,她才不管会不会耽搁时辰,她只是觉得,这事儿即便闹到官府,也只能凭嘴讲,都说口说无凭,对方没有证据,但她脸上的巴掌红痕就是泼妇打人的罪证。
司贯西劝道:“师妹,我们此番进京城是有要事。”
他又向顾鹿溪威胁道:“还请夫人向我师妹道歉,免得闹到官府,耽搁彼此的时辰。再者,即便报官,那也是夫人动手打了我师妹,我们并非京城人士,大可一走了之,倘若夫人的名声因此而受损,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有师兄的撑腰,司如玉扬起下颚,得意地看向顾鹿溪,“哼,我看你穿的也很体面讲究,想必家里是有规有矩的,你现在向我道歉赔罪还来得及,要是报官闹到官府,你泼妇的名声就要远扬咯!”
闻瑾柔婉笑道:“我家夫人泼妇、妒妇的名声京城皆知,就不劳您费心担忧了。”
李平川也附言:“要报官就报官,勿要耽搁我家爷和夫人的时辰,小少爷还在家呢。”
司如玉被激怒,“好!报官!谁不报谁是狗!”
她怒气冲冲地招来小厮带路,司贯西拦都拦不住。
顾鹿溪饶有兴致地看向司贯西,弯着眉眼问道:“司公子拉偏架的功夫当真是上乘,希望你在府衙里也能这般厉害。”
司贯西自知他与司如玉在京城里没有依傍,只能向酒馆掌柜借来纸笔,写上寥寥几字让小厮送到剑城山庄的世交府里。
顾鹿溪看到他的小动作,却没制止,她也想看看,拒绝朝廷抛出的橄榄枝还扬言远离朝堂喧嚣的剑城山庄,在京城里会有怎样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