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盛霖听得嫉妒,酸溜溜地:“溪溪待小猪真好。”
“我是它阿娘,我不对它好对谁好?”顾鹿溪口吻笃定,她的心思都在给小猪取名,没听出小猪爹的语气里的微妙。
萧盛霖浸泡在醋坛子里的一颗心受了伤,还被她无形中撒了把盐。他抿抿唇,撇开眼,生闷气。
顾鹿溪对他的气闷全然不觉,一门心思给小猪取名。
他憋闷两日,受顾鹿溪影响,也投入到为小猪取名的快乐里。“溪溪,你觉得这个字如何?‘曌’,日月当空,普照大地。”
顾鹿溪:“不好,小猪压不住这个字,会折煞的。”
萧盛霖又捏着宣纸挑选,“那‘辰’呢?日月星辰,仙气飘飘又大气,不管小猪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能用。”
手可摘星辰。
良辰美景好时光。
顾鹿溪颔首,“可以呀,萧辰、萧辰,等等……”她又迅速地摇头,“这名字与消沉颓靡的‘消沉’谐音,不行!不吉利!”
萧盛霖垂眸,目光在宣纸上迅速掠扫。木槿花,寓意着永恒的爱。“溪溪,槿字如何?槿辰,今晨,时时当今,一日之计在于晨。不管是谐音还是本身寓意,都很好。”
寓意很好,谐音的寓意也很好,但顾鹿溪又出现新的顾虑,“萧槿辰,笔画会不会有点多?小猪日后考试,别人都在答题,它却还在写名字,岂不是输在起跑线?”
萧盛霖:“…起跑线?”
顾鹿溪解释道:“考试嘛,那肯定是公平竞争,答题要靠小猪的真才实学,可咱们做父母的,可以为它取个好名字,为它节省写名的几息用来答题。”
萧盛霖觉得她有些钻牛角尖了,“溪溪,只有几息,影响不到什么的吧?”
顾鹿溪看向他,一脸凝重,“你不限寒门子弟参加科举,而我又提倡女学,小猪若是个女儿,十几年后她兴许也要参加科举呢?大晟必定会一年比一年繁荣昌盛,盛世必会养出济济人才,那时候科举就是走独木桥,莫要说是几息,哪怕是在卷面上滴了一滴墨,没准还影响卷面分被人甩于千里之后。”
女子参加科举,她用很平静的口吻讲出惊世骇俗的事。
萧盛霖听得一愣一愣,半晌,他说道:“小猪还需要科举吗?我为它挣的前程还不够吗?”
顾鹿溪用镇尺拍案,“啪”地一声震响,“你怎可如此堕落?!它若是想要皇位,那就叫它从你手中抢,凭本事抢,若是抢都抢不到,它以后如何坐稳皇位?”
萧盛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的思绪继续发散,一发不可收拾。“它要是没被教好,品行不端,行事不正,又把大晟给糟蹋了,那百年以后,世人提起我,岂不要唾弃我是千古罪帝的阿娘?”
“……”
萧盛霖跟不上顾鹿溪的思虑,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顾鹿溪又陷入新的焦虑中。
圆满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名声都是虚的,你何必着急十几年以后的事情呢?你之前还笑话萧盛霖和沈见洵为两年以后的科举争执呢,当局者迷啦?】
顾鹿溪反驳道:【名声是虚的,可是世人以后骂我是真骂啊!虽然这只是我的想象,但不能否认这份想象有几率成为事实啊!科举三年一次,养崽又不是养三年就不用管了!】
圆满受她影响,情绪也有些激动:【那你就去改变啊!小猪还没生出来你害怕什么呀?】
顾鹿溪眼眶一红,【小猪能平安生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