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千刀的小蹄子,竟敢在绿壁私会!这事儿传到李公公那里,奴才又他娘的要挨训了!我倒是要看看,那小蹄子能有几条命,敢在天家脚下搞这些见不得人的……”
闻其声,不见其人,但能从声音的大小判断,说这话的奴才离顾鹿溪与萧盛霖愈近了。
那奴才一拐弯,正好看见顾鹿溪与萧盛霖,吓得他腿一软,腰一弯,噗通一声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他嘴唇都哆嗦了,“奴、奴才叩见皇上!拜见贵妃娘娘!皇上吉祥!娘娘万福!”
他余光瞥到顾鹿溪的藕荷兰花纹裙摆,心都冷了。刚刚有小宫女禀告他,瑶华宫的厨娘与侍卫在绿壁幽会,他来时骂了一路,不少奴才都听到了,结果……哪是什么厨娘侍卫,明明是皇上和贵妃娘娘!
天要亡他!天要亡他啊!
萧盛霖沉着眼,冷芒落在这奴才脊背上,他冷哼一声,“拖……”
顾鹿溪截住他的声,“还不滚?”
那奴才抱着贵妃娘娘话里给予的微末生机,涕泗横流、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顾鹿溪眉眼平平,“臣妾心血**,未明身份,让他们冒犯了皇上,是臣妾的错。”
她嘴里认错,她的神情却在表达着“我错了,我说说而已,你敢顺着我的话讲,那你完了”。
萧盛霖纵然有怒,也只能生生憋住,“朕方才也未明身份,如此说来,朕与贵妃同罪,便罚贵妃……今日来御书房研磨。朕不批完奏折,贵妃不许走。”
当夜,萧盛霖批奏折到子时。
顾鹿溪与萧盛霖并排坐着,她磨墨时,手腕上戴的翡翠镯子以平缓的节奏敲着砚台,叮叮脆响,催眠似的。她上下两片眼睫逐渐拢合,脑袋一歪,便枕上萧盛霖的肩。
李平川看着山水屏风上依偎的人影,打心底为皇上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