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险些没有吓哭青鸟，她赶紧开口：“您小声些！这话怎么能挂在嘴边呢，不吉利啊娘娘！”
她急得不行，要是条件允许的话，陆明遥都觉得他下一秒就要过来捂自己的嘴了，她也没有想到青鸟反应会这么大，一时哭笑不得地应下，“好好好，我不说不说就是。”
青鸟摇摇头，顿时也没话说了，只能开口：“那您好好休息，奴婢按惯例去准备早膳。”
“好，辛苦了。”
陆明遥笑着说，一边也没有忘记嘱咐青鸟记得给萧凌诀准备一份，毕竟早朝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过不了多久他应该就会过来找她。
说不上是商量还是什么，但总归会过来的，也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吧。
陆明遥随意想着，却不想另外一边，下早朝之后赵昇忽然看向萧凌诀，扬声说了句：“太子留下。”
其他大臣顿时看向了萧凌诀，可惜被万众瞩目之人仍然是一脸平静，他抬眼，将那群目光不怀好意的人眼神通通扫视回去，直到没有大臣再敢看他，萧凌诀才复又垂眸。
他眼底漆黑，不知在想些什么，赵昇心中大概隐有猜测，却说不清指的是什么，他摇摇头，很快便有太监带着萧凌诀去了御书房。
自然，赵昇也在这里，他看见萧凌诀的一瞬间便笑了，指了指旁边椅子，温和说道：“坐。”
萧凌诀颔首谢恩，危襟正坐，姿态颇有些紧绷，和从前的模样大有不同，赵昇心中感叹，心知那胡大人一番话下来，他们之间到底还是有了一些说不清的隔阂。
这当然也不怪萧凌诀，赵昇左思右想也只能怪在自己太随心所欲头上，不过这时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平静少许，也不知道萧凌诀此刻是如何想的，但还是主动问起：“刚刚朝堂上，你有什么看法？”
闻言，萧凌诀微微抬眼，稍稍泄露了眼里的一点惊讶，不过他很快又沉下眼去，显得有些无所谓：“回父皇，他说的是真是假我们心里都清楚。”
确实是这么回事，但是这话从萧凌诀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不得劲呢，赵昇一时无奈至极。
他屈起手指扣了扣桌子，示意萧凌诀看向这边之后才说：“但这显然不是重点，我指的是——你对他说的太子之位如何看待？你该不会觉得，我们还要讨论的是你父亲是谁这件事吧？”
赵昇说话的时候加重了“我们”两个字，显然是认同了萧凌诀刚刚的说法，但是又有些不满意。
萧凌诀便也点点头，轻叹一声说：“说的也是啊，说明你我皆清楚的事没必要再拿出来讨论。”
“只是太子之位……”萧凌诀眸色渐深，却也并不犹豫，“若我说出来，你大概会觉得我有些虚伪，说实在的，此事未尝不可相让，但……陛下，你该清楚我的底线是什么。”
他们此刻是在谈判，萧凌诀此番示弱确实是有意为之，一如之前所猜测的那样，如果最坏的事情发生了，那不过就是让出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