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昇以前还是王爷的时候就不喜欢过生辰，尤其是他的独子走丢之后，大家不敢触他霉头，就更没人主动给他过生辰了，现在也只是履行传统。
但与从前不一样的是，从前他以为自己是嫌弃生辰无意义，徒增事端所以才不喜欢过。
可现在看着两人真诚笑脸，赵昇忽然也感觉到了生辰的实质，他感怀似的点点头，显得整个人越发沧桑了些。
陆明遥有些琢磨不透他的想法，和萧凌诀对视一眼之后，两人一致决定将赵昇留下来多说些话。
巧合的是，赵昇也这么想。
几人又坐了下来，赵昇说起自己的生辰，不知不觉便主动开口：“上次有这种促膝长谈的机会，似乎还是在好久以前，那时候，王妃也在。”
陆明遥顿了顿，有些没法接话，王妃也在代表当时孩子肯定也在，她不自觉扫了一眼萧凌诀。
男人会意，想了想也没开口。
赵昇就这样几乎碎碎念地倾泻着自己内心的想法，直到突然反应过来，发觉对面的两人很久都没说话了，才有些歉意的说：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一句……谢谢，你们能想到这些，你们有心了。”
看着老人家强作高兴的样子，陆明遥莫名也有些低落，她点点头，心底却在疯狂撕扯。
其实给赵昇过一个小生辰的想法在之前就有了，陆明遥还借着这个机会和北冥小小讨论过该送什么生辰礼比较好。
只是北冥小小心直口快，张嘴就说：“这谁知道呢，要说愿望，他唯一的愿望可能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还活着吧。”
这话直接切断了陆明遥所有后路，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有点懵，全然接不上话来的那种懵。
北冥小小看她样子才明白过来自己说了一个多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
陆明遥也配合着她的话题继续说下去，最后终于敲定了生辰礼物，但说实话，北冥小小最开始的那句话一直根深蒂固的藏在陆明遥内心深处，她眨眨眼，忽然不自觉的带上一股期盼。
眼下这股期盼好像又要借着她来到赵昇身上，陆明遥觉得自己是应该开口的，但她又不确定这件事情一定就有她开口的机会。
北冥小小后来也给她这股期盼找到了一个暂时可以寄存的地方，可……真要告诉赵昇吗？
陆明遥不确定那点线索能不能找到一个失踪十几年的孩子，消息就此石沉大海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不告诉赵昇，陆明遥心里更难受。
考虑了好一会儿，陆明遥却错过了及时回答赵昇问题的机会，老人家很快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困惑的眨了眨眼，扬声喊了她名字好几遍，陆明遥才回过神来。
看着她反应迟钝的样子，赵昇又恢复成了乐呵呵的样子，仿佛之前的犹疑从来不存在一般。
他拍拍陆明遥的肩膀，随意问了句：“明遥这是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