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心里无端多了几分不安。
果然,萧凌诀很快回头,又扫视他们一遍,脸上仍然带着笑意,却比之前多了几分锋芒和威胁,只道:“只是还有些人,孤同样需要再了解一下。”
所有人心里都一沉,好在萧凌诀并不想赶尽杀绝,他好话放在前头,只想给一个绝对威慑。
不排除其他人背叛的可行性,但眼下他只要有兵权,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上赶着找不快。一松一弛,尽在掌控,这些小手段萧凌诀也算是运用的炉火纯青。
借势清算了一批官员,却没妨碍从前得的仁爱名声,朝廷上下皆是心服口服,更别提本就口碑极好的百姓之间了。
另一方面,说是等赵昇苏醒再谈安王问题,但实际上两人心里都清楚他本来就没昏迷。
那话不过是为了安抚众人而已,所以没过几日,赵昇就“悠悠转醒”,并亲口将所有决定权交于萧凌诀手中。
如此一来一回,看着好像多此一举,但实际上不过是为了巩固一下“父子情深”四字罢了。
也能使安王挑起的事端和流言不攻自破。
只是说来好笑,一连过去了半个月,也不知赵昇是怎么想的,借着受伤修养这事长卧不起,仿佛真的想将所有事情交给萧凌诀一样。
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萧凌诀被赵昇赐下的名头围得死死的,一连半个月都没好好休息。
后宫里头那几个被纳回来的妾又被放还,陆明遥又成了宫里唯一的主子,但是跟萧凌诀相处的时间却越发少了,没有其他的原因,单单就只是因为一个人处理那些奏折实在是太忙了。
毕竟心怀鬼胎的人不在少数,即便经过上一轮清洗安分了许多,但这也不代表萧凌诀可以轻松多少。
陆明遥并不意外,心知制度就摆在那,兼之前朝思想毒瘤根深蒂固,清廉之风实在少见。
也没碰到能够有用的人才,所以萧凌诀没法,只能这么忙下去。
只是对于这些事情再清楚再了解,陆明遥也依然经不住心疼,想了想只好去拜见赵昇,想探探他的口风,说不定也能劝上一二。
毕竟总不能一直让萧凌诀就这样忙下去吧,他不过一介太子,赵昇才是正经皇帝呢!
陆明遥嘀咕着这话,在太监的引领下终于见到了赵昇。
却不想这人悠闲得很,拿着一块木头用刀小点小点的刮出些尘灰,又小心翼翼的将它投入一旁的小罐之中,似是十分珍惜似的。
陆明遥嘴角抽了抽,看旁边太监没有开口通报的意思,果断选择站出一步,开口便说:“父皇——”
话音未落,赵昇已经弹跳了下,顾不上被洒落的尘灰,直接扭过头来似乎无比震惊,看见是陆明遥的时候脸色才好了些,不过再回头时,陆明遥很明显的发觉他眼里全是心疼。
看着那在木质桌上,很破坏美感的一片雾蒙蒙,陆明遥嘴角再度抽了抽,有些无奈的说:“父皇,您这也太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