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的话让野人很是不解,他死皱着眉,“可她只是一个外来人,值得相信吗?”
闻言,村长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没做出任何解释,只是幽幽叹了口气,用苍老的让人流泪的语气说:“大牛啊,我不想让乡亲们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过下去了。”
他一下愣住了。
一直到天黑,陆明遥这边才终于又等到那个野人。
他进来点了一个小油灯,微弱的光铺满一方空间,陆明遥有些警惕,只问:“你想好了吗?”
野人站了好一会儿,点点头,声音依然很嘶哑,却带了丝妥协的意味,“想好了,你都被我绑到这里来了,那就试试吧。”
陆明遥挑了挑眉,也没反对这句话,只是说:“既然这样,互相通报一下姓名吧,我是陆明遥。”
“我叫曾大牛。”
这名字一出,陆明遥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用力咳了几声才缓过来,接着就对上曾大牛奇怪的眼神。
怕他多想,陆明遥赶紧转移话题似的:“事不宜迟,不如我们尽快查看一下大家的病情。”
曾大牛眼睛顿时一亮,也顾不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便点点头,“我刚刚喊了一些人,你帮忙看看,有什么缺的都跟我说就好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陆明遥对他这个态度满意很多,很快问起这附近可有什么草药。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出了石屋。
陆明遥看见面前聚了几十个人,她偷偷问了句:“曾大牛,这是部落里所有的人吗?”
曾大牛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哀戚。
“还有些人不愿意来,大家被这个病反反复复折磨了很久,有的人早就做好死的准备了。”
陆明遥一时无言,不由下定决心。
来了就不能白来,她一定会将这些人治好的,知道自己的死期这种日子太难熬了,任谁看了都会不忍心的。
但就像曾大牛说的那样,被迫转移崖底隐藏的村民们对自己的病情几乎完全是坦然接受了。
而且,他们对外来者的敌意很深。
陆明遥看了几个人,就有人在旁边窃窃私语,若真是窃窃私语也还好了,偏偏这话他还要看着陆明遥说,质疑这个女人到底会不会医术。
旁边还有人说:“曾大牛每次想一出是一出的,这么折腾不知道在干嘛。”
“就是,万一这女人是官府的人呢?”
这话一说,陆明遥明显感觉到整个的氛围都变了,投注在她身上的眼神从好奇怀疑,瞬间变成了质疑和怨愤。
这应该算得上是迁怒,陆明遥心想,却也没法责怪什么,只装作没听见,将所有人都看了一遍。
曾大牛在一边也饱受质疑。
但看见陆明遥收手的时候他还是跑了过来,语气满是期待:“怎么样?有结果吗,我们还有救吗?”
陆明遥点点头,粗略跟他说了一下大致情况。
这个村子里算得上是十分典型的疫情源点,几十个人的症状都不是完全一样,但差别最大的只有那15个人,他们需要隔离开重新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