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晦气。
林宛卿欣赏了一会儿玉印,才把它小心装进了荷包里,就听见背后传来了敲门声。
这个时辰,莫不是柳儿在家中等不及过来寻她了?
她转身打开了门,不见柳儿,却看见多日不见的裴尚书独自站在门外,愣了一愣,没先去关门,下意识就慌张地把荷包藏到了身后。
裴容钧打量了她几眼,神情有点委屈:“我不是来和姑娘要钱的。”
林宛卿心虚地后退了小半步,问:“那大人来做什么?”
裴容钧顺势踏入了店内,迫得她只能往后退去,眼睁睁看着他转身去关门还没法阻拦,赶紧偷偷摸摸地把荷包塞入袖中。
“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裴阁老若有事便快些说吧。”
裴容钧朝她走过去想去握她的手,被她轻轻躲开了,他看见她手上的纱带,忙问道:“才几天不见,你的手怎么了?让我看看。”
林宛卿把手背到身后,想到今日所受的委屈,竟不敢去直视他,只怕自己流露出分毫的软弱被他瞧了去。
“这与裴阁老无关,阁老若没别的事,你......”
裴容钧无视了她的话,抓过她的腕子就把她的手拉到了自己跟前,另一只手轻抚过手指上的纱带,缓缓握住了。
“怎么伤的?”
林宛卿看见他眼中的疼惜,心忽然一阵抽痛,咬疼了腮边的肉都没让自己清醒一些,呆呆地回答道:“运瓷器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果真?”他忽然抬眸紧盯着她,追问道。
林宛卿讶于他目光的敏锐,才张了张嘴,就听见他柔声道:“我信你。只要,你别瞒着我受委屈就好。”
她实在抵不住这男人这般,抽回了手,淡淡道:“不劳裴阁老为民女费心。”她已经再三做出了一副很决绝的样子,可好像什么都抵挡不了他,这句不咸不淡的话也一样。
裴容钧又走近了些,林宛卿低着头都能看见他的月白色的道袍上,沾了一点灰尘,想是适才踏过门槛时太着急才沾上了的,也可能不是。
“我这些天忙碌之余,甚是想念你,想念你还在我身边,陪着我一起忙碌的日子,即使疲惫,却也能从中尝出几分乐趣来。因而,今日得了空便迫不及待的过来看你,想看看你都在做些什么。你都不想抬头看我一眼吗?”
花言巧语。
林宛卿挑眉道:“裴阁老这般会苦中作乐,不在书房里多配几个红粉知己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