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病了,司徒霁要走了。
温子初像被火烧被冰水浇一般,冷热两重天,跟猪八戒照镜子似的,如今里外不是人。
初夏的夜还有些微微凉意,温子初拿了两壶酒,坐在书房门口的台阶上喝。清风吹过,院子里的修竹沙沙作响,风暂停时,他的身边多了一人。
司徒霁拿起另一壶酒,对嘴就喝。还是淡淡的香蚁酒,司徒霁笑了一声,放在地上:“我不喜欢这样,本没什么事的,非得扯得大家都不高兴。”
“我也不喜欢。”温子初没喝多少,可声音却染了层浅浅的醉意,“以前听成了亲的同窗说家中婆媳关系难处,我还暗地里笑他们无能,可如今我们还没成亲呢,我母亲就闹成这般,你也不待见我,我才真真明白自己的蠢与无能。今日我去瞧母亲,我当时想啊,那躺在**的人是我该多好,那她心疼我,你也会心疼我,这家里也不用闹得如此鸡犬不宁的了。”
不知为何,瞧着温子初这样,司徒霁心里也很不好受。
温子初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从屋里取出一个包裹,道:“走吧。”
司徒霁不解:“这什么意思?”
温子初道:“你不是要离开温家吗,我同你一起走啊。”
“你——要和我私奔?”司徒霁吃惊道。
“嗯。”温子初点点头。
司徒霁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温子初拉住她的手,道:“我没发烧。我同你说过的,母亲终究是我母亲,我们的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她的气也终究会消的。可你要是走了,我就真的找不到你了。所以,我们一起走吧!”
温子初扬起唇角,露出一个明媚的笑颜来。
司徒霁整颗心都被这个笑容温暖了。
“不走了,我们一起面对。”司徒霁道。
温子初和司徒霁讲和,站在一条线上,而温夫人那边,也暂时无心关注霁月阁。温府这几日来了不少达官显赫,倒也算热闹不凡。
起先是兵部右侍郎赵大人造访。说起这位赵大人,也算是年轻有为,二十出头的年纪中了榜眼后,便入了兵部,不到十年光景,便成了六部中最年轻的侍郎。这颇让一把年纪了还是个礼部左侍郎的温大人有些感慨,真是后生可畏啊。
温大人虽说是朝中的老好人,但与这位赵大人倒真不熟。赵大人的突然造访,让温大人如丈二金刚似的摸不着头脑。两人喝了茶,聊了些家常和朝中之事后,温大人没憋住,直接问赵大人今日来所谓何事。
赵大人呵呵一笑:“也没什么,想着以后成了亲家,就先多来走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