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紫宸殿。
苏神医给宣仁帝把脉,景秣站在一边,问:“师父,这到底是何病?”
苏神医皱着眉头:“同你大哥一样的毒。”
景秣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而宣仁帝则是神色诧异:“皇叔说朕中了同景秦一样的毒?这是何意?”
苏神医摊摊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第一,皇上您中了毒,而且这种毒同当年害死大皇子的毒相同;第二,除了毒,您身上还有被人使过幻术的痕迹,导致身子异常虚弱。”
“景秦不是——谁说景秦是中毒死的?”宣仁帝的怒火上来了。
“我说的。这种毒,要么来自西域,要么来自南疆的,但至于是何毒,又如何解,老头子就不知道了。”苏神医实话实说。
宣仁帝震惊之余,亦带了几分恐惧:“这个毒,皇叔也不知如何解?”这世上很多人会说假话,但这位自小沉迷医术、后又自请出宫上扶苏山研习的天下第一神医,却从不在治病救人这事上说过一个谎话。
“不知道,老头子听说过一例,见过两例,南诏王凤迦阁和皇上您情况相似。”
“这种毒叫‘相思引’。”景秣在一边插话。
“怎么,你知道这种毒了?”苏神医有些意外。
景秣双手暗暗握了拳,神色隐忍:“六皇兄查出大皇兄的死因了,是四皇兄和二皇兄联合起来,给大皇嫂下了‘相思引’,经由大皇嫂害死了大皇兄。”他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平静,“‘相思引’是一种来自西域的奇毒,只要夫妻之间有一人服了,两人**便会引发毒性,男子会死,女子一生无法受孕生子。”
“混账!”苏神医狠狠拍了桌子,“这么歹毒的毒药下给自己的兄弟,苏景穆和苏景穓那两个兔崽子真不是东西!”
苏神医气得肺都要炸了,指着景秣问:“那现在是哪个兔崽子给他老子下的?”
景秣默默道:“是四皇兄。”
“皇上,还不赶紧把那小兔崽子抓起来拿解药!”苏神医又气又急。
“怎会是景穓?”宣仁帝的目光落在景秣身上,有些意味深长。
苏神医见此,更加气了:“怎么,皇帝您这是不相信景秣的话,还是不相信老头子的医术?如果是不相信老头子的医术,好,那您就让您的太医来,老头子立马就滚蛋;可如果您不相信景秣,那老头子要说一句公道话了,景秣也算我一手带大的,他要是跟苏景穆和苏景穓一样歹毒,老头子才不管他是不是您的儿子,早就一把毒药塞嘴里让他见阎王去了,省得他祸害人!”
“皇叔,朕不是不信,景穓不是那样的孩子啊——”宣仁帝反驳道。
苏神医冷笑一声:“苏景穓是不是好鸟,您去京城打听打听,除了捧着他臭脚的佞臣,哪个臣子不是对他破口大骂的?当然,那些臣子也不能算臣了,早就都被苏景穓罢官了。这可是我进京亲眼所见。”
“四皇兄假传父皇的圣旨,将六皇兄关入了天牢。是否属实,您一查便知。”景秣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