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让景秣都不寒而栗的祖济禅师,同秦洧在南疆碰到的神秘和尚,是否有什么关联?秦洧说,祖济禅师是翼王带入宫中的,而秦洧被神秘和尚重伤是在云南节度使白桓府里,白桓是翼王的人。这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
但愿不要是这个可能性。
“清霜,派人把司徒安请到王府。”将离面色凝重,那个神秘和尚的术法,只有他知道。
马车行得飞快,将离回到王府不久,司徒安便来了。将离把她的猜测同他说了,他吃惊之余,亦带着五分焦虑。将离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司徒安面色沉重:“希望你的这个猜测不要成真,那位祖济禅师与云南的神秘和尚不是同一人,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魂魄离体一次,已是极伤元气,若是第二次,那恐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了。”
将离惊得站了起来,脱口而出:“那怎么办?”
司徒安摇摇头:“别无他法,即便是神器,也不一定能挽得回。”
将离的脑中倏然空白一片,巨大的恐惧排山倒海向她扑来。她没法想象,秦洧若真的出事,她承不承受得住。
清霜见将离脸色白得吓人,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赶紧扶住她,以掌抵住她的背,将内力输入她的体内,助她平复心绪。
“清霜,想尽一切法子,除掉祖济禅师。”她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但她仍旧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早春的夜,还未散尽冬日的冰冷,王府的房间没装地龙,寒气从地底一点点往外渗出。将离觉得很冷,双手抱着茶盏,努力汲取其中的暖意。
长夜漫漫,她不敢睡觉,就坐在房间里等消息。清霜知道劝不住她,便默默相陪。
子夜时分,终于有暗卫打探到了秦洧的消息。
将离猜得没错,果然是皇帝扣押了秦洧,罪名是谋逆造反,秦洧一早就被关入了天牢。
将离有太多的疑问了,秦洧是去向皇帝请旨求婚的,怎么谋逆造反了?秦洧被押入天牢这么大的事,从早上到现在,竟然没有消息从大明宫传出,这怎么可能是一件简单的事?景秣明明问了紫宸殿的公公,公公却说秦洧是自己走出紫宸殿的。还有,秦洧从大明宫被带到天牢,清霜他们就守在宫门口,却一点都没发觉。这件事细思之下,积极可怕。
翼王不仅控制了京城,也控制了皇帝和大明宫。将离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清霜,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景秣和丽妃娘娘,让他们务必小心。”秦洧被抓了,翼王又怎么会放过景秣和丽妃娘娘呢?将离怕极了,手中的茶盏不住颤抖,在寂静的深夜里发出惊恐的“窣窣”声。
清霜立刻照办,将离又对她道:“暗卫能潜入天牢,把秦洧就出来吗?”
清霜回:“已经有一队暗卫去救主子了,可翼王的羽翼和禁军,把整个天牢控制得铜墙铁壁一般,一时半会怕攻不进去。”
“攻不进去也得攻!”将离吼了出来,“秦洧绝对不能有事。”
“是。”清霜退出去与同僚商议对策。
夜在一点点地过去,将离从未觉得时间能过得如此漫长。她回忆着同秦洧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分析着这件事的每一种可能性,以及她的应对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