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这话?”赵老爷没有印象。
程氏红着脸,轻轻推了他一把:“老爷,您真是和人家亲热完,就把人家的话当做耳旁风了……”
赵老爷顿时明白了,道:“你接着说。”
程氏便道:“我托了扬州城里最好的媒婆,想替四小姐拉这根红线,谁知四小姐却说她的娘亲生前已经替她定了婚事,是叶家的一位表哥,有才有貌,连婚帖都有了。”
赵老爷诧异:“这是将离说的?”
程氏点点头:“千真万确。四小姐说,您和她娘亲不是很融洽,便没将这件事说给您听……”
程氏偷偷瞧了下赵老爷的脸色,见赵老爷依旧还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便收了口。
许久,赵老爷才道:“这事,我明日会向将离问清楚,先睡吧。”
只是,第二日天才刚亮,钱先生便来找赵老爷了。随后便是接连几日的连轴转,赵老爷忙得脚不沾地,那还有空找将离。待他空闲下来,想起将离的婚事,赵管家又来报,苏州叶家老爷来了。
赵老爷放下筷子,大步出了门。叶家前段时间进贡的绫罗绸缎得了皇帝的赞誉和赏赐,如今江南各地织造的地位,叶家当仁不让跃居第一,他正要抽空上门拜访,谁知竟然来了。
苏州叶家的当家人叶云深已被赵管家安排在会客房,赵老爷满面笑容地与他打招呼:“叶兄,不知你来,有失远迎,实在是抱歉!”
叶云深放下茶杯,起身回礼:“赵兄,是我不请自来,失礼失礼。”
两人寒暄了几句,赵老爷似这才发现他身边的年轻人似的,问道:“这位是?”
叶云深笑道:“这是我伯父家二公子的表兄,也算得上是将离的表哥,名叫叶梵行。梵行,快给姑丈行礼。”
名叫叶梵行的年轻公子,从容起身,恭敬向赵老爷行了个礼:“梵行见过姑丈。”
叶梵行身姿挺拔,一身书卷气,长得俊秀儒雅,言行举止大方得体,一见便知出自书香门第。
赵老爷的眼睛何等毒辣,刚进门看见叶云深和叶梵行时,便明白两人此番前来的目的。
叶云深自然也是明白人,且有将离的嘱托,既然点出了叶梵行,便不再打太极,直截了当地说:“赵兄,此番我俩前来,是按我姐姐留下的遗嘱,来谈将离和梵行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