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地道的小馄饨,将离建议去胭脂铺逛逛消食。前两天她瞧见雪雁的胭脂盒空了,趁今日给她买两盒,一点小吃食让百灵她们付了也就付了,其他的哪能真让她们两个小丫鬟付钱呢。
还未到胭脂铺门口,便见百灵指着个人,叫道:“咦?那不是二少爷吗?”
将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见一个身着月白绸衫的年轻男子拎着几盒胭脂,正从铺子里出来。虽然见面次数不是很多,但那张脸将离还是认识的,真是赵家二少爷赵白英。
百灵和雪雁见将离驻足观望,便也不吭声,站在一边。
赵白英出了胭脂铺,走了几步,又拐弯绕进了一个买宠物的店铺,不一会儿便从里面带了只小兔子出来,兴冲冲地往平安坊方向行去。
已经见不到赵白英的影子了,百灵才终于开口:“小姐,二少爷又买胭脂又买小兔子,这是要去送女孩子吧?”未等将离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前些日子,我还看见他从府里拿了个包裹出去,不巧和家丁撞上了,包裹落在地上松了一角,露出半只簪子来。小姐,我觉得啊,二少爷有心上人了。”
雪雁赶紧道:“别胡说。”
将离笑笑:“无妨,左右也就我们三人,百灵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听百灵这么一讲,她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二少爷很有可能在搞地下恋情。想不到,平常毫无存在感、跟个隐形人似的赵白英,也有很多小秘密。
在赵将离的记忆里,赵白英就是一个失败者,从小到大,书读不好,武练不成,经商更是做一笔亏一笔,渐渐的,向来沉默寡言的他变成了哑巴,在府里,不管发生什么事,他就默默地缩在角落里,不说也不做。
不过,赵将离对他的印象倒还不错。有一年元宵,赵将离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中,与赵夫人等走散了,向来胆小的她,站在人群里哭了起来。
是赵白英找到了她。
“四妹妹不哭,别怕,哥哥带你回家。”少年取出帕子,擦掉她脸上的泪水,牵起她的手,穿越人山人海。
中间,有人不小心撞到他们,少年将她护在身后,自己却摔了一跤,手掌磕破流了血。
小姑娘紧张得又要哭了,他却赶紧将手藏到身后:“哥哥没事,我们走吧。小心些,莫慌。”
灯光闪耀的琉璃世界里,两个孩子终于跑到了大人的身边。急得都快落泪的赵夫人一把抱住将离,将离那一声“二哥哥”淹没在赵夫人的胸口。
她看到那个寡言的少年,默默地退至灯火阑珊处。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小姐?”
百灵的手在将离的面前晃悠,将离猛然回神:“走吧,我们去买胭脂去。”
将离很大方地将今年新出的胭脂爆款各买了两盒,分别送给百灵和雪雁。百灵苦着脸:“小姐,您确定您真的还有钱吗?”将离呵呵笑笑:“几盒胭脂还是买得起的。”
百灵颤巍巍地指着那几盒胭脂:“这最便宜的一盒也要二两银子呢!小姐,要不我们只留一盒,其他都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