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站在宋恒的角度,他没什么在乎的,直接便可以同意田挚的要求,为了救女儿他顾不得旁人,可事关班妱。
荣国公是她的外祖,若是荣国公一倒势必会牵连宫里的皇后。
一个是生她的,一个她生的,班妱不能做取舍,宋恒顾忌着她的感受,这才答应了明日给答复。
宋恒看着班妱,说考虑,其实是在等她的回答。
班妱沉闷,垂着视线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恒握住了她的肩膀,轻轻捏了捏。
“明日我进宫面圣,妱儿不必为难。”
“你想做什么?”
“救女儿。”
秦怀远在一旁听着,顿了顿:“明日我和你一起进宫。”
周氏疑惑:“你要做什么去,又帮不上什么忙。”
秦怀远安慰:“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周氏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不过此时只剩下担心正午了,并没有往心里去。
秦怀远又叫了宋恒单独去书房说话,出来后神情更严肃,本来就不怒自威的脸色显得越发黑沉吓人。
周氏被吓到了,小心问道:“怎么了,可是情况不好?”
秦怀远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不用担心,我和宋恒会处理。”
也没等到第二日,当天下午宋恒和秦怀远便进了宫。
班妱看在眼里:“不想秦将军对正午的事如此上心,倒是平白让他跟着操劳了。”
“说的什么话,如今我们可是一家人,他也算是正午的爷爷,担心不是应该的。”
周氏神色泰然,说出来的话却满是对秦怀远的亲近。
班妱含笑。
“看得出来秦将军对阿娘好。”
周氏面上一热:“在孩子面前别乱说。”
正午还在睡着,根本没有醒来的征兆。
两人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孩子身上,气氛顿时又惆怅了下来。
宋恒和秦怀远从宫里出来便要去见田挚。
却在半路上遇见了梅项埕。
正午中毒的事他自然是听说了,再次看见宋恒不见往日的从容,神色间带着愧疚。
“令爱的事我听说了,深感抱歉。”
宋恒眼底泛起杀气,握紧了拳头:“毒是你下的吧?”
正午中毒的那日他去过宋府,也接触过正午。
梅项埕摇头:“我不知道郭绅刈是如何通过我下的毒,你怨恨我是应该的,我可以理解。”
如今只想快些给正午解毒,宋恒不想看他,转身便要离开。
“他们是不是和你提过要求?”
见宋恒不听,梅项埕急急追上他:“不要答应。”
宋恒这才停下脚步,眯着眼睛看向他。
梅项埕放低了声音:“不要答应他。”
“我会想办法弄到解药。”
宋恒盯着他的眼睛:“我为何要相信你?”
梅项埕咬牙,眼底懊悔:“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我现在十分认真。”
“我会帮你,你只管和他们拖延时间。”
宋恒对他放不下戒心:“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十二在你手里不是么。”
梅项埕虽气,却不敢对他发火:“再者我不想让十二对我失望。”
宋恒沉吟片刻,点了头。
梅项埕顿了顿:“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就说他不会平白如此好心。
宋恒早就做好了准备,也不惊讶,淡淡说道:“说来听听。”
“帮我在十二面前说些好话,她现在都不理我了。”
“你要害死她和孩子,别说她不想理你,没杀了你便是仁慈。”
梅项埕梗塞:“……都说了那毒不是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