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此次想要答应下来,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之前还在想以后该找什么理由去见双喜,她就提了这个主意,还真是刚打瞌睡就送来枕头——来得太及时了。
“既然夫人诚心相邀,在下却之不恭,唯有答应了。”
洛深笑着点了点头,手指摩擦着窗帘的一角。“那我就在铺子里恭候公子的大驾了。”
“好。”
一直留心听着这边对话的秦隐,知道洛深和沈昭澜已经聊得差不多,适时开口道:“沈公子,天色已晚,就此别过,日后有缘再见。”
听到此言,沈昭澜才发现太阳已经有一大半没入地平线,天地越发的昏暗。他朝几人拱了拱手,目光悄悄的锁定双喜。“诸位,咱们日后有缘再见,在下先告辞了。”
洛深淡淡的笑着,四周那么黑,但她的眼睛却格外的明亮。“公子一路保重。”
沈昭澜又悄然的看了看双喜,这才故作潇洒的转身,往自己停放马匹的地方走去。
暮色四合,彤云向晚,他的白衣是那样的显眼,隔了老远都能够看清楚。
只是洛深和穆旬都坐回了原位,双喜再待在窗边看,显然不合适,她只得有些不舍的坐回了原位。
啪——
秦隐手中的鞭子打在马屁股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高头大马仰起头嘶鸣了一声,然后拉着马车往前走。
地面不是很平坦,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车厢有些摇晃,但坐在里面的人因为靠的垫子和坐的垫子都很舒适,没有觉得丝毫不适。
两边的窗帘都垂放下来,放在角落里的琉璃灯盏将车厢里照得通亮。
玩闹了一天,此刻在车厢的摇晃中越发困倦的穆旬,乖巧的趴在洛深的膝上,占据了大半张脸的眼眸半阖着,浓密细长得如同两把小刷子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道弧形的影子,嘴巴没有闭拢,可以看到洁净整齐的牙齿。
垂眸看着穆旬昏昏欲睡的样子,洛深温柔的抚摸着他朝上的那一边侧脸,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特别是临走之间还认识了沈昭澜,不由笑着道:“真是太巧了。”
这一句话让双喜不解的挑了挑眉,穆旬更是当即睁开了眼睛,好奇的问:“娘,你说什么太巧了?”
瞧着那双纯净中又带有几分懵懂的眼眸,洛深摇了摇头,继续抚摸着他的侧脸。“没什么,只是随便感慨一下。”他还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孩童,她不想让大人之间的阴私之事,污染了他如同白纸一张的纯正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