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心动是一种很美好的感觉,但像他这种有残缺的人,却已经不再需要了这种美好。
羽柏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复杂,一时间连眉兰都难以读懂。他闭上眼睛,冷漠的道:“现在你可以走了吧?”如今他身上的药换了,口服的药也喝完了,饭菜也吃了,她已经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他终于可以不用再面对她了。
可眉兰还是没有如羽柏的愿,她不仅不走,还坐在床边守着他。
“你……”羽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得将脸偏向一边,当她这个人不存在。
渐渐的,药的作用发挥出来,羽柏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实在是支撑不住,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而眉兰知道羽柏听不见,所以从他醒着到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她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事实上,从进门到最后离去,眉兰自始至终就没有说过一个字,就像是突然变哑了一样,为的是不刺激到羽柏。
她的这番用心良苦,羽柏又怎么可能不明白,但心里却更加的难过。
而有了这个还算不错的开端,自那以后的每一天,眉兰都会抽空过来帮羽柏擦身子换药,喂他吃饭,守着他直到睡着再走。
随着次数的不断增加,眉兰越来越得心应手,不会再像第一次那样闹得面红耳赤。
而羽柏的反应也越来越平淡,似乎已经很清楚的意识到口头上反抗根本就没有用,干脆就随她去了。
只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害羞,每一次被她脱光衣服上药,白皙的身体都会变成淡淡的粉色。
半个月之后,羽柏在眉兰精心的照顾下,身上的伤口终于都慢慢结痂了,内伤也好了一些,不用再躺在**,可以由她搀扶着下床去走动,但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萎靡不振,双眸就像是一潭死水,看到什么都激不起半点波澜。
眉兰很清楚,身上的伤口可以用药愈合,但心病要是治不好,羽柏就永远也恢复不成往昔的模样。
一个听不到声音的世界,眉兰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却也知道独自一个人处在那个世界的羽柏很痛苦,很惶然。
何况,听不见声音,他都没有办法跟人正常交流。
这些天,他们待在一起,她都没有说话,只通过肢体动作来表达自己的意思,真的是又麻烦又不方便。
她暗下决心,就算不能让他听到声音,却也要让他能够知道别人在说什么,让他过回比较正常的生活。
为此,眉兰特意跑去询问当初给羽柏诊治的葛大夫,她相信,像他这么厉害的大夫,一定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