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兰摸着并没有被戳痛的额头,看着低垂着眉眼显得有些落寞的羽柏,想起过往他对自己做的一切,意识到自己方才说错话了,赶紧改口道:“啊,是我说错了,除了小姐对我好之外,还有你一个。”
“毫无诚意。”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羽柏还是开心的笑了起来。“我看啊,在你心里,谁也及不上小姐。”
眉兰眼珠子转了一下,往羽柏身边挪了挪,软软的道:“可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仅次于小姐。”
身旁的少女隔得那样近,可以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羽柏的脸唰一下红了起来,小声的道:“真的?”
“千真万确,我可以对天发誓。”竖起三指,看着面容精致的少年,眉兰认真的道:“要是我说的话不是出自真心,就让我……”
誓言还没有发完,羽柏就急急的打断:“我信你,誓言可不能乱发,会应验的。”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仅次于小姐,也不枉他废寝忘食的为她雕刻出那个东西。
眉兰歪了歪头,不以为意的道:“反正我说的是真话,誓言应验也不要紧啊。”
“那也不能随便发。”羽柏笑了笑,将一直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拿了出来。“眉兰,这个送给你。”
“什么?”眉兰一愣,垂眸看向少年摊开的手心。
那是一枚小小的木牌,没有任何花纹,只刻着两个不怎么好看的字——眉兰。
她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不是因为那两个字,而是那原本白皙无瑕的手掌,现在却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痕,虽然不是很深,但看着就觉得好疼。
她突然抓起他的另一只手,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强行把握成拳头的手摊开,果然也是一样的情况。
明明是伤在他手上,可她的心现在也很疼。
“羽柏,你就为了雕刻木牌,把手弄成了这样?”从认识到如今,眉兰一直觉得羽柏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根根细长如白玉。这样的一双手只适合翻阅账本,拨打算盘,而不是握刻刀,特别是为了她握刻刀,还弄得伤痕累累。
看着那双墨瞳里都要溢出来的心疼,羽柏不在意的笑了笑。这些伤痕虽然有些疼,但他觉得是值得的。而且他是男子,就算是留下一点伤疤也不要紧。“第一次用刻刀,难免会被伤到,反正只是一些小伤口,过段日子就会好的。”
眉兰一惊,不敢置信的道:“你只刻了这一块木牌?”
“是啊。”羽柏点了点头,白得有些反光的手指捻起拴着木牌的红绳,往眉兰的跟前递了递。“快收下吧。”
吊在空中的小木牌来回的晃动了几下,眼神还不错的眉兰看到木牌的反面好像还有四个小字——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