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兰连忙抱着衣服弯腰去捡,在捡起来的时候立马注意到手帕和出门的时候不是同一块,转头望着低眸看书的金娇娇,有些惊讶的道:“小姐,我记得你出门前似乎用的不是这块手帕?”
金娇娇头也不抬,淡淡的道:“嗯,换了一块。”之前那块手帕给了陈秀才擦汗,她就没有要回来。其实那块手帕无论是料子还是上面的绣花,她都还挺喜欢的。只是给了陈秀才用,在她看来已经被弄脏了,所以没有再要回来的必要。
眉兰毕竟是云英未嫁的姑娘,都没有红鸾星动过,自然不会像奶娘那样想。她认为换手帕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有时候手帕会因为一些情况弄脏,当然就要更换。
她把衣服翻来翻去找了几遍,却没有发现之前的那块手帕,有些奇怪的道:“小姐,那之前的手帕呢?”
当页的内容已经看完,金娇娇翻到下一页,云淡风轻的道:“不必找了,就当它丢了。”
眉兰有些困惑的蹙眉,小姐今天说话总是奇奇怪怪的,什么叫就当它丢了?那手帕到底是丢了还是没丢?不过,只是一块手帕而已,丢了也无所谓,反正金府财大气粗,绫罗绸缎做的手帕要多少都有。要不是手帕属于金娇娇的贴身之物,她都不会有此一问。
“噢。”
眉兰抱着衣服出去交给其他的丫鬟,让她们拿去给负责浆洗衣服的婆子洗干净,自己则回来继续伺候金娇娇。
夜凉如水,月朗星稀,寒风瑟瑟,金府内华灯初上,一片通明。已经打扫干净的梨落院里的东厢房内,布置得富丽堂皇,高高的青铜暖炉把四周烘得温暖如春。面目慈善的老大夫隔着湖蓝色的帐帘用金色的丝线给洛听雨诊治,跟着老大夫过来的年轻徒弟背着药箱站在其身后学习经验,已经享用了一顿丰盛晚餐的洛母坐在一旁的圆凳上焦急不安的等待,金娇娇指派过来伺候的三个丫鬟垂着头候在一旁,很长的时间内都是纹丝不动的状态,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让人觉得她们就像是会呼吸的活雕塑一样。
这个老大夫诊脉的时间极长,洛母虽然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多长时间,但即便圆凳上垫着软垫,她都还是感觉自己的屁股坐痛了,可见时间是真的很久了。
要不是初来乍到,还不敢太放肆,洛母都想质问那个老大夫到底会不会诊脉。毕竟以前她和家里人生病都是让村里的赤脚大夫看的,而赤脚大夫因医术不精,再加上乡下又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都是直接上手,所以洛母从来没有见过悬丝诊脉,自然就想当然的认为这个大夫是滥竽充数,医术根本不精湛。
洛母会这么想,那是她打从一开始就觉得金娇娇把她们母女接过来是要想办法迫害她们母女,并不是出于真心的诊治,自然不会请什么好大夫过来。
至于金娇娇之前当着众人说要请最好的大夫,洛母认为那只不过是在装样子,好让众人觉得她心地善良。
又过了一段时间,洛母实在是坐不住想站起来了,那个胡子都白了的老大夫终于号完脉,颤巍巍的起身,一直像雕塑一样不动的那三个丫鬟,终于开始像正常人一样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