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怪花呢?我只会觉得自己没有给花好好浇水、施肥和晒太阳,花多无辜啊。”
时非这时已经下了车,站在驾驶座的窗户边。
“生命是花朵的,世界留不住,不是花的错,所以你不必因为自己选了死路而羞愧,更不必觉得辜负了谁。”
生命没有对错,只是各自的选择。
做自己想做的选择,坦坦荡荡,于个人而言,这也可以是一种堪称伟大的意义。
马小姗听着时非的话,原本还被羞愧牵绊的心灵,一瞬间就释然了。
然后她带着这种释然,感激地看着时非。“谢谢你。”
她脸上带着微笑和泪水,郑重地向时非表达感激。
接着,她眼里的光就忽然涣散了,然后头也从马徽的脖子上滚落,身体倒了下去。
马小姗的意识消散了,诡气也散了。
她彻底消失了,离开了这个她再没有牵挂的人间。
方明易成为特职有段日子了,第一次知道诡异还能这样消失。
“她至少是个‘恶’啊,就这么没了?”
方明易难以置信,拿出诡气检测设备检查尸体,仪器一片静默,就像扫在普通人身上一样。
“居然消失的这么干净,简直不可思议。”
说着,他抬头看向时非,眼里一片崇拜之色。
“非哥,你回答我,你的能力是不是‘话疗’加‘超度’啊?”
方明易思维还是那么天马行空,这点倒是没变。
时非陪他胡侃了两句,之后就挥手告别,径直进了火车站。
顺利买到了返校的车票,不过发车时间还有一个钟头。
在候车室等车期间,时非接到了卓靖文的电话。
“非儿啊,又回家看爸妈去了?”
电话一接通,里面就传来卓辅导员调侃中带着关心的声音。
上次时非办完事不回校,就是说回家看爸妈耽误了,卓靖文觉得这次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作为辅导员,他是半点怪学生旷课的威严都没有,有的只是一腔热忱的,怕尖子生在外边迷路的老母亲式的担忧。
时非没有隐瞒,坦白说:“没回家,就是在边境战场遇到点变故,现在不方便用能力,所以回校得坐车了,路上耽误时间。”
“什么变故?受伤了?”电话那边,卓靖文声音一下上了八个度。“你现在在哪儿?我立刻去接你!”
“太远了,你得守黑棺,来不了。”
“没事,我派个人去接你。”
卓靖文自己不能离开黑棺太远,但是安排个搬运系,哦不,空间系牛马去接时非的特权还是有的。
但时非看看已经买到的车票,说:“不用了,我正好想坐车,想看看风景散散心。”
人生不能一味图快地追求目的地,偶尔也要慢下来,看看沿途的风景。
卓靖文听了有些犹豫,但又觉得这没什么问题,于是问了时非火车抵达时间后,说会在出站口接他,那个距离他可以到。
挂了电话,时非玩了会手机,就跟其他人一样,抱着手臂,低着头,在座椅里小睡一会。
到了发车时间,顺利地检票上车,时非坐在靠窗的位置。
原本时非还觉得可能会在车上遇到一两个不长眼的诡异闹事,但是出奇的,这趟列车非常干净,别说诡异,连个执念都没有。
于是没别的事打发时间,看看窗外不断流逝的夜和灯,以及窗户上,自己的脸的倒影。
时非没几分钟就忍不住打哈切,困了。
最后干脆支着头,顺着困意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