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澜立在她前面,低眉看她,看她被几个士兵押走,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默然不语。
……
云香还有吴辉被带走,两人都知道那是保命的东西,死活不愿意开口。
士兵带着两人根据吴鸢儿昨天逃过的地方,到处找账本,时不时气不过,给两人几鞭子,到了黄昏,荒郊野外也找不到什么踪迹,一群士兵都头大。
丢了两个满身是血的人扔在一边草堆,他们围着篝火烤着野味和干粮。
谁也不知道,那边草堆里一个人被人小心抱起来,无声无息离开了。
离开了那些士兵的搜查范围,许知延放下怀中的人,小心安顿在树下,上下打量着她一身鞭痕。
实在无奈:“小姐,您这样,王爷要是知道,小人不好过啊。”
他受王爷叮嘱,已经加紧赶过来了,谁知还是慢了一步,
他可是知道两人还有不到三个月要成婚了,这伤要是被王爷看见,他可承受不住雷霆之怒。
云香,也就是厉云清,撕了脸上人皮面具,露出昏黄日光下苍白的脸,摇头:“没事,一点皮外伤,不会留下痕迹的。”
这点痛,她完全能忍,示意了下手上被拷上的叮叮当当的手链脚链。
许知延这就拿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轻松斩断了铁链,
许文延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女子,出来给厉云清重新备了衣物。
由那女子替她上了药,换了衣物,这就夜宿山间,不准备倒回凤山县上。
篝火燃着两人深沉的脸庞,厉云清简单跟许知延分析了一下,这几日在凤山县了解到的事情。
“河州那些山匪应该是跟河州知州有关,想想传回京中的战报,那些匪寇为何厉害到连铁武军首将,都直接斩杀的地步?还有那河州知州为何会偷运炸药?
这次也幸亏我大哥这次留了一批下来,才护住了凤山县,这吴辉已经确定下来是为知州董良炳办事的。”
许知延蹙眉:“小姐的意思是?”
厉云清挑眉:“这一批匪寇怕不是单纯的匪寇,太子连连遭受算计,前些日子因为青阳山的事,已经撤去了参议中书门下的资格,这次未必不是朝中有人针对铁武军的阴谋,想必王爷也是猜到这个,让你来查情况的吧。”
许知延点头,深思道:“是,这次匪寇出的太奇,也太厉害,王爷让我来查看,是谁想要趁机吞了郑国公府这十五万铁甲军。”
厉云清一叹,仰头靠着树看着盛京的方向:“京中一步步算计下来,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如今,这手竟是伸到外面来了,我也很好奇这群山匪到底是京中哪一位的手笔!”
月上中天,两人谈过,这就睡了过去,一大早快马加鞭出了河州城,近两日的功夫到了津淮西路首府,并州府。
“舅舅。”
阔气威严的府宅前,一辆古朴奢华马车停下,曹文年刚要下车,就听见一声熟悉的轻唤。
扭头,看着大门前,青砖道上,衣着寒酸,满是风尘的两道身影,
当先那男子二十出头,俊气斯文的面庞让曹文年全然移不开目光,
这面庞与五年未见的少年是有几分陌生的,他有些不敢认:“子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