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收拾好地上散落的弹壳,巴尔斯顿关好门,急急忙忙往外头跑去。
——
教堂门口。
挂着塞泽尔家徽的马车正静静停在门口,随时准备出发去往宴会地点——卡伦斯庄园。
“抱歉抱歉,一时忘了时间。”跳上马车还未坐稳,巴尔斯顿双掌合十,连连道歉。
他为了节约时间,连缆车都没得坐,迈着大步一路狂奔而来,可惜还是距离预定时间慢了好几分钟。
“没事,我也是刚下来不久;”格罗瑞娅歪着头,好奇看着坐在面前略显狼狈的巴尔斯顿,轻轻皱了皱鼻子,“你就这样去别人家里做客?你的衣服甚至还有股火药味耶。”
听着话语,巴尔斯顿这才注意到格罗瑞娅今天穿了一件暗金色的晚礼服,天鹅般的脖颈没戴任何首饰,白得耀眼;整个人笼罩在优雅与端庄之中,丝毫看不见任何昨天肆无忌惮畅饮红酒的慵懒模样。
“呃...我这不是刚结束训练嘛,也来不及换......”
被她这么一说,巴尔斯顿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妥;一身汗就先不提,光是身上的廉价便服,衣角和肩头甚至还沾染着些许黑色火药粉末,就显得格外失礼。
这种家族的大型宴会,无论是主家还是宾客,对衣着打扮向来都是极其讲究的;如果自己真穿着这么一身挖煤工套装赴宴,说不定会被门口保安乱棍打出来。
“我看,你是忘记了今晚还有这么一码事吧?”格罗瑞娅嘴角勾起促狭的笑。
“哈哈...那我现在回家换一套还来得及吗......”立马被拆穿,巴尔斯顿饶是脸皮再厚,此时都有些小尴尬。
“来不及,不过没事,到庄园里再换吧,薇薇安那个小富婆肯定不介意送你一套正装。”
格罗瑞娅说着,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沮丧叹口气,“早知道我也到庄园再换了,现在穿这个衣服勒人,难受得要命还麻烦,唉。”
“不过真的很好看......”巴尔斯顿由衷地赞美了一句,无意间瞟了一眼那又大又圆的东西,急忙闭嘴把视线转移到马车顶上,以防吃巴掌。
怪不得勒人,就这规模光看着都很勒!
“好看也是给别人看的,我自己又没有什么好处;不如去多看两颗星星,我的论文还没写完......”格罗瑞娅没有注意到巴尔斯顿的小动作,或者说她也不是很在乎这些,咬牙切齿道,“可恶,后天就要交了......”
“什么论文?教会工作者还要写论文?”巴尔斯顿顺着话题往下聊,好分散自己无处安放的注意力。
“星象学论文,安贝洛德执事是圣堡教堂的仪式学家,也是我的代理导师......”格罗瑞娅一脸痛苦,“他要我完成的论文已经被我拖了一个月了,这几天是最后的期限。”
“星象学?我还没了解过呢,具体是讲什么的呢?”巴尔斯顿疑惑道。
其实在帕丁顿宅邸驻地时,他就留意到了“星象”这个词汇,不过当时主要是与同僚们见面,不适合问东问西;现在正好趁着马车赶路的时候,赶紧向格罗瑞娅请教清楚星象的含义。
“你连星象学都不知道吗......”格罗瑞娅想了想,似乎是在组织语言,“这是一门依托于仪式学衍生出的派系,可以理解成仪式学下属的分支......哎呀,你去图书馆翻两本书就知道了,那些概念什么的我也说不准;总而言之就是用特定的仪式法临摹星象图,获得特殊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