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整个仪式间内,孤零零回**着巴尔斯顿神叨叨的话语。
那些闻声而来的教士们三三两两堵在门口,面面相觑,既不敢踏进仪式间半步,也不敢大声说话。
“呃,主从永生中理解万物;”
见气氛僵持,巴尔斯顿心中暗暗抹了一把冷汗,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讲:“祂来到深海,向无底之渊伸手,从深渊之王的**掏出一根通天之柱...”
妈的给点反应啊!
西游记里的片段已经魔改到龙宫借宝了,再这么下去马上就要大闹天宫了!
该死,大闹天宫的剧情咱还没编好啊!
巴尔斯顿欲哭无泪。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铺开具体讲讲“主是如何从深渊之王的**里掏通天柱”时,迪罗夫祭司突然“扑通”一声,毫无征兆地下跪。
这可把所有教士和守卫吓了一大跳。
“啊,伟大的【心门】啊!您终于向您最虔诚,最忠实的信徒投下了视线吗!”他没有在意青石地砖的肮脏,用额头死死抵住地面,瘦弱的身躯激烈颤抖着,泣不成声。
紧接着,跟在他身旁的几名守卫猛地回过神来,急忙也跟着跪下,膝盖撞击声此起彼伏。
“祭司大人!”“迪罗夫大人!”
门口的教士们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就在他们犹豫着要不要一起跪地时,不知是谁一不小心绊了一跤,又带着一片人跪倒。
“主说...说...”
望着面前如番薯栽地般的邪教徒,巴尔斯顿情不自禁抽了抽嘴角,还未出口的话语梗在嗓子眼。
好像...把他们忽悠得太过分了。
就这么沉寂了几分钟。
“如此巨量的神意...难道说,您叩见了神座?”
终于,迪罗夫祭司似乎勉强控制住了情绪。
他颤颤巍巍地爬起身子,面色依然潮红,双眼中带着不加掩饰的狂热。
在以往的献祭仪式中,就算成功了,祭品能带回的神意也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词,甚至几个字。
像巴尔斯顿这种张口就来一篇小诗歌的信息量,别说是分部了,就算放在总部,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祭品王中王”。
天生就是祭品的料啊!
“呃,没错!我见到主畅游在高天,那是一片无边的神域,祂掌管着...无数的马。”
“马?”迪罗夫愣了愣,显然是没能理解这句话代表的深意。
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赞美【心门】。
或许这个“马”是指某种预兆,神的话语往往都是隐晦的、富有寓意的。如果神操着一口大白话,那档次一下子就掉光了。
“既然您被钦点为了神使,那伟大的【心门】赋予您的神迹是?”迪罗夫态度更为恭敬,低头虔诚问道。
神迹?
巴尔斯顿面色一僵。
“神迹?”
这时,阴恻恻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巴尔斯顿投去视线,只见一名跟迪罗夫祭司打扮差不多的家伙正踱步而来,身后还跟着另一帮守卫。
他看起来就比迪罗夫年轻很多,踩着一双精致的手工皮鞋,手持着造型奇特的蛇头手杖,而且每根指头都佩戴着一种不同颜色的扳戒。
这派头,根本不像是在下水道艰难求生的邪教徒,反而更像混迹于各种贵族宴会的暴发户。
“该死!达克隆,这是我的仪式间!你来这干什么?”
“哦?”达克隆挑了挑眉毛,语气不屑,“听说你成功获得了神意,我好奇来看看而已。”
他的目光很快转移到巴尔斯顿身上,端详片刻,不由得嗤笑出声:“嚯,这种货色的祭品,还想获得神意?老家伙,你该不会为了赖在新伦恩,连脸都不要了,随便抓了只病狗来充数?”
说罢,他扫视了一圈,见无人敢与他对视,面上神情愈发得意起来,“这祭品接收完神意怎么还活着呢?老家伙,你做假都做不利索啊,要不我给你留点空间好让你杀人灭口?”
“住口!”
巴尔斯顿还没开口,暴怒的迪罗夫率先忍不住了,枯骨般的手爪往前一伸,乌黑的光芒即刻沿着手背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