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冲听到郭行之派人前去他的府邸搜查心里也丝毫不慌,他府邸本来也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他引得那些寇匪前去劫水利银的,所以在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因为他料定郭行之查不出什么证据。
龙座之上的嘉明帝闻言眉头拧得更紧,但又让人捉摸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见他轻轻挥手,旁边公公立即领会他的意思,甩了甩手中的拂尘,扬声道:“宣。”
只见门外走进一个高大壮实的男子,走到大殿之上行完礼之后就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件,俯身道:
“这是末将刚刚从兵部侍郎大人府中搜查出来的,上面写了水利银的下落以及如何让人引诱流寇去劫水利银的一些计划,全府之人皆可为证,此信件就藏在兵部侍郎大人书房里的一个暗格里,暗格极其隐秘,末将花费了好些工夫才找到那个暗格。”
嘉明帝身旁太监见状立即上前接过信件将它呈给嘉明帝。
陆云铭看见信件那一刻时脸色煞白,立马抬头黑着脸看向陆纤尘。
那就是他之前交给谢华安让她找个时机藏在陆纤尘书房里的那封信件。
信件封面用的是牛皮纸,他记得很清楚。
谢华安。
陆云铭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她的名字。
不管谢华安是故意将这封信件交给陆纤尘的还是她太蠢藏信让陆纤尘发现了,她这次都坏了自己的大计。
看来是留不得她了。
信件一出,朝堂局势瞬间变化,一些大臣都在底下议论纷纷。
“若真是殷冲引流寇前去夺水利银,那他就是江南百姓的罪人,数万人性命啊,就这样活生生的被大水冲走了,这几日殷冲更是在朝堂之上公开扣罪给朝廷官员,唉,这样的人,怎配为官,怎配为人。”
“我等竟被他蒙骗甚深,惭愧惭愧。”
“侍郎大人平日里看着一心为民,这次竟害得江南数万百姓失去性命,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果真是牲畜不如。”
“也不知侍郎大人午夜梦回之时会不会梦见江南百姓的命魂。”
一些忠于太子的大臣见局势逆转也不得不变了脸色,跟着其他大臣一起骂殷冲。
嘉明帝看过信件上的内容眼底泛青,震怒不已,猛地将手中的信件揉成一团甩到了台下。
“殷冲,你好大的胆子。”
殷冲瞪大眼睛踉跄两步瞧着被扔在台阶上的纸团,面目形容枯槁,双腿瘫软在地。
这不是太子前些日子让自己交给他的那封用来陷害齐王的证据吗?
怎么如今成了用来给自己定罪的证据了?
这封信件怎么可能会在他的书房里?
殷冲跪倒在地叩首使劲喊冤,只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朝堂上已经没有人相信他了。
“来人,将殷冲打入大牢,明日午时问斩,殷府家眷不论老少,一律发配边疆为奴,永世不得归京。”
殷冲满是乞求地看着陆云铭希望他能帮自己解释一句,说这封信件是郭行之让人塞到他的书房的,不是他藏在自己书房的。
陆云铭眉心微蹙,并未往他这多看一眼,没有半分要为他说话的样子。
殷冲眼看着两个士兵就要将自己拖入大牢,心知自己必死无疑,心中恶念顿生,连忙趔趔趄趄向前两步撕破喉咙叫喊道。
“陛下,微臣也是受人指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