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不敢再看，他闭上眼睛，表面平淡，只是那紧攥着露出青筋的拳头暴露了他的内心活动此时多么剧烈。
哪怕从村民口中亲耳得知女孩也就是格蕾丝遭受的待遇，就算当时多么心寒，也比不上此时此刻亲眼目睹的画面带给他脑海的一片空白。
太刺激了，刺激的夏油杰竟产生一种大开杀戒的想法。
再次睁开眼，眼里尽是茫然，“这就是人性的恶吗?”
不是咒术界中臭名昭着的诅咒师的恶，也不是那些尸位素餐腐朽不堪的咒术高层的恶。
而是源自他一直认为最需要保护的普通人心中最原始的愚昧的单纯的恶。
将虚无缥缈的愿望寄托在一个普通的女孩身上，得不到回应后，能够毫不留情的将一切罪孽推到无辜的哑女身上，甚至打着平息神明愤怒的旗号施行暴行。
实在是……
夏油杰面无表情：“恶心”。
五条悟冷不丁出声：“人性善恶共存，上一秒笑嘻嘻帮助你的善人下一秒就能变成将你推入深渊的凶手，人嘛，就是这样，再正常不过了。”
不如说是夏油杰那套“正论”，什么弱者生存，锄强扶弱，保护普通人才是错误的思想。
想起以往无数次对于正论的争论，五条悟嘴角向下一撇，转头笑嘻嘻的询问：“杰，现在你还觉得你那套正论的说辞是对的吗?”
夏油杰沉默。
不等他回答，五条悟继续输出，“老子早就说你那套正论有毛病，既然拥有了非凡的力量当然是用来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啊，什么强者保护弱者，难不成全天下的弱者都要保护，保护的过来吗?”
“再说了，普通人的世界有普通人的规则，那普通人还分坏人和好人呢?那些村民是普通人吧?可你看看他们做的事，不是老子夸张，就连一些诅咒师都比不过他们残忍。”
“别告诉我，杰你还要保护那些村民?或者到现在还坚持你那套正论毫不动摇?”
“……”
五条悟嘴里不停，他就是要打破夏油杰奉行的那套“正论”，好不容易碰上了这么个机会，他下定决心一定要给好基友换个正常的脑子。
天知道他是怎么总结出那套坑人的正论的。五条悟口中边输出个不停，心中边嫌弃。
夏油杰当然没有那么顽固，尤其是亲眼见证普通人的恶行，对于弱者对于普通人的印象已经发生了变化，就连以往强者保护弱者的思想都产生了剧烈的动摇。
尤其是在五条悟随口一句“那些普通的村民的恶要是能够滋生出咒灵，绝对是特级的水准，除了最强的老子谁打的过啊。换成其他低等级的咒术师完全是送菜，到底谁强谁弱还说不定呢。”
一字一句都仿佛化作一道道惊雷落入夏油杰心里头，激的他身子震颤。
夏油杰突然想到咒灵的产生，其实作为咒术师他当然知道咒灵是怎么产生的，不过之前似乎都没什么异样的想法。
咒灵自人类中的负面情绪中诞生，其中咒灵最高等级的特级咒灵含负面情绪最多，实力最强，数量至少，而剩下的则是一些一二级包括众多的蝇头。
咒灵很危险，对于普通人来说，哪怕最弱小的蝇头都能让他们的精神疲惫身体乏力。
因此产生了负责拔除咒灵的咒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