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问句，他心中所说确是肯定语气。
巷子里有垫被、内衣裤晒在楼上栏杆尚未收进去的人家；
长胡子的犹太教老翁伫立门前的小酒馆。
昔日的留德高材生对于德国的特色环境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森鸥外左看右看着，建筑风格上没什么变化，让他觉得变化的是过往行人的衣着。
典型的十九世纪欧洲风格，森鸥外心道。
让他想想，十九世纪的德意志有发生什么历史性的重大事件吗?
森鸥外出神的走在鹅卵石铺成的道路上。
不同于欧洲人的黑色头发，一袭白大褂，与周围环境、人格格不入的气场……
无论从气质还是衣着或者容貌，都仿佛不属于这个十九世纪的德意志，怎么看都很惹人注目。
但奇怪的是过往行人都不曾注意到这个拥有迷惑气质，俊美面容的男人，一个个行色匆匆，像是穿过空气一样，就各自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看着很是怪异违和的一幕，森鸥外身处其中，面上却未有丝毫动容。
森鸥外：不觉得奇怪，很合理。
他深知所见皆虚幻，周围看似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本质不过是由轻飘飘、苍白且单薄的文字组成形成的Npc罢了。
突然，一阵细细弱弱的泣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向哭泣声音的方向看去，那里伫立着一座高耸的古教堂。
而古教堂落了锁的大门前，一位少女在深锁的教堂门前呜呜咽咽的啜泣，她那稚嫩的面容都在说明她上去约莫才十六、七岁。
不知道为何，森鸥外看到这个少女，内心只有她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一瞬间世界仿佛只有他和少女两个人。
心脏激烈的跳动，快要冲出胸腔，他按着胸口，瞳孔猛缩，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不对劲。
他怎么会为了一个陌生的少女产生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
好半晌，心率终于在不断的暗示安抚下稳定缓慢了下来。
森鸥外低着头，紫红眸中酝酿着让人心悸的黑潮。
突然，他呼出一口气，便大步流星的朝着少女的方向而去。
如果只是普通的Npc不可能会让他的情绪“被迫”激烈波动，那么问题一定出现在少女的身上……也许脱困的关键钥匙放在了她的身上。
许是走的近了，少女仿佛察觉到来人的脚步声，回过头来，金黄色的秀发立时便跳出了头巾。
少女肌肤如雪，她那泪光点点的长睫毛，覆盖着一双清澈如水、含愁似问的碧眼。
仿佛穿透时间空间，直直的望进他的内心。
“扑通——扑通——”
森鸥外瞳孔猛缩，眼神有些惊恐。
惊恐于眼前少女对他而言堪称魔性的魅力，惊恐于自身几乎无从抵抗的意志力，更加惊恐自己屡次未能自控……
“美丽的小姐，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恍惚间，森鸥外好似从第三视角听到自己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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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话：
【我本生性谨慎，却不知何故，少女只是一瞥，便直透我心底。】
——森鸥外《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