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三太爷已经没了饮茶的兴致,将茶盖合上,转而笑着看向了不得和尚问道;
“都说大师博学多闻,还要请教大师怎么看待此事!”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书上记载,金翅怒睛雕成年后堪比练气中期,其腹雪白,翼翅为金色。”
东房的众人闻得此言俱是松了口气,心说西房果然都被欺负惯了,竟是派出个傻和尚前来充数救场。
话说得模棱两可的,真是糊涂僧算糊涂账!
可哪想得了不得和尚接下来又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不过小僧之前听说那血瞳蟒已是堪比凝神境界,能克制此等妖物的神雕,相必至少已是突破到了练气后期了吧!”
“据《叶苦玄注百兽录》所记,金翅怒睛雕若得机缘变异,则通体皆为雪白色!”
“取书来!”三太爷一声吩咐,便有伶俐的法堂修士施展道法奔向族内藏书的宝库司方向。
不多时,便带回一本古册。
三太爷唾了口吐沫沾在手上,捻开书本快速地阅览着对应的那页,不多时便赞赏地点了点头,看向了不得和尚说道;
“大师果然学识渊博!”
“阿弥陀佛!宗律大人更是了不得!”和尚圆溜溜地还了一手马屁。
“江庸啊,你继续说。”三太爷很亲切地叫了江庸的本名,眼神中尽是鼓励之色。
稳了!
江庸长叹一口气,接下来便是将心里早已编排好的说辞一一托出。
“孙儿接了‘快活林’的任务与武侍李三前去除妖,先斩一灵族,后遇到了蟒妖。”
“捏碎玉符请救兵后,援手迟迟不到幸而得遇一白羽金雕出手。”
“那雕妖吞噬蟒妖后也受了伤,远遁逃走。”
“七伯和小姑来了以后,七伯父对我满是刁难,孙儿无奈才向他行贿。”
“回到宗族后寻李三不见,随韩七到了稽察司才发现稽察司无故伤我武侍。”
“孙儿本想登门拜访,却被江明朴偷袭只能正当防卫。”
“先前孙儿为救李三种下心誓后已有破境之兆,七伯探我经脉如断我长生之路。”
“听闻稽察司内对我一些子虚乌有的构陷之词,孙儿只能自断经脉,以死明志!”
“请宗律大人为我做主!”
“悲痛万分”且义正言辞地说完这一切后,江庸便自觉地退在了一旁。
自己在这场龙争虎斗之中本就是一枚小小的棋子,现在已经出色发挥出了作用!
刚刚的那套说辞江庸已在腹中磨炼了多少遍,根本就是滴水不漏!
自己和江明朴那草包的说辞固然不同,
但江庸前世在上大学的时候参加过学校举办的辩论赛,
深谙其中门道。
所谓辩论,并不是看你说的有多冠冕堂皇。
而是看你能把握住对面出现了多少漏洞!
一个失误,满盘皆输!
不过当然了!
输赢结果自然是由打分的评委老师们决定的!
江庸看向了“主裁判”法堂三太爷。
两颗保健球顺势甩出,在江清廉面前砸得粉碎。
随后宗律大人拖沓着一双板鞋走到江清廉的面前,
一脚将他蹬倒。
鞋踩在了江清廉刀刻般褶皱的老脸上,微微有些变形。
“老七!你还有什么废话要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