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起,我来自北凉国,属实不懂中原的规矩。”局促不安的低着头,边结结巴巴道歉边将手里的纸张,像丢掉烫手山芋一样原模愿样放回,两手不停搓动掩饰害怕。
道歉诚恳且态度良好,于是容钦软下声线:“罢了,以后记住就好,丧葬忌讳太多,不止为逝世的亲人,部分亦为生者,不懂事无意沾染,极容易引祸上身。”
听在耶娜莎耳里格外温柔,毕竟见惯了意气风发厮杀场景,翩翩公子形象首次映入眼帘。
克制不住躁动的心,不由自主向他一点点靠近,梦中出现过无数的脸庞,就站在几步之遥的对面,兴许因为失忆,眉宇间杀伐果断的英气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温润如玉。
容钦敏锐觉察耶娜莎别有用心,近一步他便后退一步,一脸正气不愿拉近哪怕丁点距离。
追了几步耶娜莎倏然阖眸,立在原地脸色绝望,再次睁开双眼,盛满了受伤两个字。
“初次相见距今差不多两年,朝思暮想魂牵梦绕,你的身姿烙印在脑海里,无论怎么尝试抹除都不得法,只好不惧远离家乡,奔至京城利用和亲嫁给你。”
不单单这些,耶娜莎顿了片刻继续讲述,好像要把两年来心境变化,一股脑告知容钦。
就连容钦几次试图插嘴,皆一一受到阻拦,宁可要一个人的独角戏,时而哭时而笑。
伴随着耶娜莎忽高忽低的喟叹,低头琢磨半晌容钦豁然开朗,可能她仅仅在发泄而已,需要安安静静的倾听者,容她把多年憋闷在心里的内容尽数倾倒,未必在埋怨和不满。
末了说到口干舌燥地步,容钦特意倒了杯茶递给她,趁饮茶沉默空当,低声轻语:“其实你讲出来的有关于我的认知,基本上全部在战场,如何潇洒如何武功高强如何极具压迫力,有没有想过,没准你对我的感情,并非所谓爱恋,而是慕强的崇拜呢。”
听完耶娜莎懵在原地,表情错愕一动不动,似乎触及到认知层面以外,从未深入思考过。
“一定要仔细想一想,莫要因为一场无疾而终的情感故事,忽略真正命中注定的爱人。”
容钦主动结束对话,堆在灵位前默默守灵,很久耶娜莎才回过神,侧头望了眼容钦的背影,抬步离开外室。漫无目的在外游**,阳光倾泻于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显得分外孤独。
抬眸不远处楚怜及墨兰不知在做何事,暗自观察打量,升起些许负气心理,试图寻找两相比较自己到底差在哪里。她不了解楚怜,或者说完全不晓得其身份,一时间陷入苦恼。
“公主殿下为何没在房里休息?刚醒过来很容易受风的。”柔声细语尽数在耳边响起。
与青风对视,耶娜莎知道此人乃楚怜的贴身侍婢,所以连带着不给好脸色,挪开眼撇了撇嘴:“你管的太多,本公主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难道还需要同你报备?想来都是你家小姐吩咐的罢,告诉她最好少管点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