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伯父柳伯母以及魏大哥,皆完成钰儿和玥儿的婚事,碍于爹爹身处囹圄,无甚精力着手我们俩,因此琢磨着先放一放,待这次风波平稳度过,择个良辰吉日仔细说一说。”
听完冯蕴柔顿时喜不自胜,眉眼中的兴奋不加掩饰。自从知晓两家孩子你有情我有意后,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楚钰能不能入魏家的眼,毕竟他在朝中并无一官半职。不过好在魏家也算的上开明,地位权势只是身外之物,两情相悦怜爱疼惜才应该是女儿家最看重之物。
“如此甚好,你是男子怎可等玥儿先来,等你爹爹回府,咱们找个媒人上门提亲去。”
针对琐事楚钰一脸茫然,不过于他来说无所谓,只需要结果是他和玥儿成亲即可。
……
自楚府到皇宫这段不短距离,楚湛脑子里不停回忆从前快乐时光,不自觉跟着笑出声。
睁开眼四周突然变化,身处在摇摇欲坠的马车里,提醒他回归现实,低声轻叹。
要说怨恨委屈,当然是存在过的。他扪心自问不是圣人,合该有七情六欲,当时皇帝对他动过维护心思,可随着慕容离丢出一个个所谓证据,之间的信任逐渐显出危机。
数十年如一日替皇帝分忧,没有说过任何一句怨言,堆积起来的隐藏情绪,在皇帝下达处罚那刻,瞬间崩塌彻底,即使明白是权宜之计,但依旧做不到释然。
将自己放空脑子关在书房足足两日,终于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吸收干净,理智回拢。
明白且理解皇帝处在至高点身不由己的痛苦,凡事都会被放大无数倍,需得讲求令人信服的证据,恐怕一旦皇帝起不顾一切相信楚湛的打算,文武百官们便开始用大道理劝服。
是以心里头的郁闷逐日消减,终于消退的一干二净,心态稍变更适应皇帝的无奈。
软轿等在宫门口多时,坐上去不消一刻钟抵达上书房,远远瞧见个金黄色身影来回走动。
顿时楚湛勾唇轻笑出声,相识那么些年,做错了事依旧年少时模样,又焦虑又紧张。
快步走上石阶,躬身行礼:“臣楚湛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哎,云飞,你我二人间没必要这般多礼,快起来。”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扶,顺道拦住原本试图行跪拜大礼的人,站稳后装模作样怒瞪了一眼。
苏太监上前两步,适时插言:“皇上,丞相大人,酒菜全按照吩咐备齐,再不去该凉了。”
两人没必要说无用的客套话,甚至只一个眼神顷刻能懂,齐齐抬步跟在苏太监身后笑闹。
在圆桌边坐下,屏退下屋内所有宫女太监,唯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