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躲。”察觉到月竹的动作，她迅速伸出右手捏住下颚，手上用力强行掰换方向。
毫不意外在月竹的眸子里读出了恐惧，止不住吞咽口水或是轻舔嘴唇以作缓解。
“本宫问你，生死攸关时刻救下你，将你留在身边提拔为宫女，甚至破例同雨露琉璃待遇一模一样，这样难道还换不回你的忠心和真心吗？真真叫本宫心寒。”
说完撒开手，慢慢站起来捻起帕子擦拭手指，长长舒了口气，斜睨了月竹一眼无话。
“我，我……不！奴婢，奴婢……”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冒出来几个拼接不上的词句。
这会儿月竹心理快要崩塌，饶是想不到昭平长公主竟已经发现她的身份。话说回来多日相处无论怎样肯定会有感情，一直以来待她自己有多好心知肚明。
可是自她成为暗卫的那刻起，这条命便属于晋朔王，要杀要留全凭他的一句话。
当初晋朔王试图向皇宫安插眼线，试过多次未能打入上书房内部，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攻克昭平长公主的身边人，找上月竹定为最终人选。
晋朔王府中昭平长公主如同神祇下凡，出言拯救月竹离开水深火热，一切全都是设计。
月竹的任务就是听到所有消息尽数汇报，风吹草动随机应变，若有能力要监视皇帝等人。
天知道她有多想解释清楚，奈何时时不能忘却身份使命，经过晋朔王洗脑过后，绝对做不出背叛的事情，就算认识到本来就是错误的。
然月竹已经尽自己最大努力维护昭平长公主，至少大多数汇报内容上，都会极力撇清昭平长公主，弱化她的存在和作用，以此确保不会起念头对她下手。
这一段回忆亦是大段沉默，消磨尽昭平长公主持有的所有耐心，微微阖眸深深吸气。
“刚刚给过你机会，但你并没有珍惜，相反轻易丢弃不屑一顾。要知道想进长公主府的宫女成百上千，挤破头都未必能见上一面，不珍惜便罢了。”
终于月竹肯说出一段完整的话：“烦请长公主相信奴婢，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策。”
“信任一词对本宫来说太过沉重，而你我之间一点点消磨殆尽挥洒在天地间，本就处在两个对立面，全然没有任何必要提起这种解释的话，所幸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的早，在本宫尚且不曾投入进大量感情时，做得到顺利抽离。”瞬间掐灭掉月竹的气焰。
“你，你怎么猜得出来我是晋朔王府的人，具体什么时候猜到的？死也要死得明白。”
刹那间眉眼中增添许多凌厉，掐住月竹的脖颈，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你着急忙慌行动，或许多年之后本宫依旧发现不了。可问题恰恰出在精髓之处，完全私密的计划，其他人怎么会轻松知道。当时淑柳苑正殿内人少的可怜，抛开几位主子，剩下旁听的宫女只有她一人，出了事难保不会怀疑到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