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昏昏沉沉地跟做了个梦似的,醒来后被杨景告知所有的经过,他自己听了也觉得惊讶不已。
此时想来,火精魄的消失,或许跟他有关,并不是火精魄自己走了,而是化作那团火焰进了自己的体内。
只是当时事情紧急,所以没仔细想,当他运功时,明显发现自己的体内多了一团烈焰之气,他伸手一挥,一个由火焰组成的鸟儿便飞出来。
那鸟只有巴掌大,盘旋大约一刻钟,才缓缓消失。
安晢颜的嘴巴都张大了,愣愣地盯着杨景。
杨景又惊又喜,以火焰化形,几乎可以确认,目前没人能做到,烈火功法本就是独门秘籍,而整片大陆上很少有人会精研五行系的道法。
所以现在可以说,他杨景就是第一人。
安晢颜笑着说道:“恭喜你,恐怕以你现在的修为,没几个人是你的对手。”
然而杨景的喜剧也不能抹平这场悲剧的本质,他自己内心也没什么喜悦之情,反倒充满愧疚,因为他死了这么多人,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下午杨景正躺着,忽然帐篷被掀开,一个青年怒气冲冲冲进来,冲着杨景大声喊叫:“都怪你!
是你害死我哥,你要替我哥偿命!”
刘文正脸色漆黑地跟着进来,伸手抓住那个人,道:“拉出去!”
他有些垂头丧气,道:“师弟,这次事情闹大了,许多人都想让你出去给个交代,要不是王道长拦着,恐怕现在这里早就被人撕碎。”
安晢颜怒道:“真是岂有此理,这件事本来就充满风险,当初跟大家交代过,倘若有人不想去,当时就可以退出,谁也没有强迫谁,怎么出了事都来找杨大哥?”
刘文正叹息道:“大家损失惨重,大家都有些情绪激动,而且,这次再也没有任何办法出去了,被困在这儿,他们的心情可以理解。”
“刘师兄,难道你也这么认为?”
安晢颜脸色陡变,她冷冰冰地盯着刘文正。
“我不是这么个意思,”刘文正很淡定,对杨景说道:“师弟,这件事可大可小,现在我们只有这么点人,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我来就是为了提醒你。”
杨景拍拍安晢颜的手臂,示意她先不要说话,“师兄你放心,我不会为了这件事对他们有什么不满,说到底还是我考虑的太简单。”
杨景堂了好几天,刘文正希望他能继续躲帐篷里,等过几天大家的情绪都平稳后再说,但他实在忍不住。
于是第二天他便走出帐篷,大殿里的气氛很沉默,张鹏已经少很多,有几个人闲来无事,站在大殿门口望着外面看雪景。
院子里有几个人在修炼,肩膀与头上落满积雪,还有三五个人围着篝火,默默无言坐着。
他们所有人看到杨景的目光都不怎么和善,目光流露出来的情绪很复杂,有人厌恶,有人可怜,还有人单纯的鄙夷。
杨景没有与他们说话,而是静静地站立着,走出大殿,凛冽的寒风吹过来,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寒冷。
当王天文道长得知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邀请他去帐篷闲坐。
路遇李牧云,三人一起进了帐篷,王天文摆出酒杯,又叫人端上来酒菜,开门见山告诉杨景:“这些事情你不要在意。
他们现在心情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