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药出来,张纯如郑重其事地对北冥观月说,“月儿,你先送画儿与沈将军出宫,沈大小姐留下,本宫与你有话要说。”
有北冥观月送,沈舒画当然乐意,有他在身边量北冥清禾也不敢对她怎样。
沈舒画刚准备欣然答应,就听到北冥观月说,“她有沈将军同行安全得很,一会雪儿一个人出宫我不放心,我留下来送她。”
沈舒画刚要扬起来的嘴角瞬间上也上不去也下也下不来了。
张纯如顿怒,一拍桌,声音低沉道:“身为皇子,你得看清楚自己的身份。至于冥王妃,本宫自会派人将送她安全送到王府,你不用操心。”
张纯如刻意强调了沈薄雪的身份,无非是想提醒他沈薄雪已经是北冥夜的女人,让他断了这个念想。
就算不是北冥夜的女人,像这种儿媳她张纯如肯定也是不会要的。
沈舒画紧紧揪着袖子,愤怒的火焰已经快要冲破她的理智了。
沈薄雪这个女人果然不容小觑,与她娘一样,都是狐媚坯子,惯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勾搭男人,先是诱骗北冥夜娶她,现下连北冥观月她都不放过。
这叫她怎能不恨,她恨死她了。
看着沈舒画隐隐迸出的咬肌,北冥清禾内心一阵和谐,她双手环在胸前,目光思量地盯着沈舒画。
原来什么名门闺秀、什么知书达礼、什么落落大方都是装出来的,这女人还挺能忍,未婚夫都这样了还硬是憋出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
北冥清禾脑子一热,突然想到了个有趣的法子整人,她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过几日沈舒画不是要与四皇兄成亲么,她倒是要看看,她能知书达礼到了何种境界。
沈舒画攥着手心的袖子,眼里流露出三分委屈,泪眼楚楚地道,“皇后娘娘别怪四殿下,与殿下有婚约的本就是姐姐,都是画儿不好,画儿不该抢了姐姐的殿下。”
“嗤!”北冥清禾一听,不耻地笑出了声,要是没有今天的事儿,她还真不知道沈舒画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现在……
她嘲讽道,“别装了好吗,若是真后悔了,那就取消婚约,在那假惺惺的装个什么劲。好在吃得不多,否则方才吃进去的饭食本公主都要吐出来了。”
北冥清禾说话口无遮拦,连掩饰都不带的,话锋直指沈舒画。
“禾儿,不得无礼。本宫看画儿挺好的,至少比某些没有没礼教、没规矩的粗俗女子强千倍百倍。”
张纯如说话时,目光有意无意地朝沈薄雪的方向瞥去,明眼人都知道她什么意思。
沈薄雪也套上了北冥观月的外披默默地从内室走了出来。
该死的!
她就不明白了,这个女人明明有求于人,为什么还敢这么嚣张,难道是她太好拿捏了?
不行!
她得做回自己,嚣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