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怀一听,不免血压上脑,“你不过是北冥夜身边的一条走狗,你竟敢骂本国舅双目无神。”
不过他刚才说什么?
他们家王妃?那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竟然是北冥夜的王妃?
但是……谁家王妃会去逛窑子?这女人脑回路明显不正常。
难怪北冥夜如此这般地纵容她,这两人分明就一丘之貉。
那这么说来。
他今天岂不是险些睡了北冥夜的王妃。
张易怀吞咽了一口口水,想想都觉得刺激,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北冥夜不会就此作罢,或者他应该顺水推舟。
“本国舅也不知道这是你的王妃,况且,谁家王妃会女扮男装去逛青楼。本国舅请她到府上来只不过是为了让她将上次骗走本国舅的钱拿出来罢了,并无旁的恶意。”
人都绑成这样了还无没旁的恶意。子承怜悯地望了一眼张易怀,这枪口还真是撞得不偏不倚。
张易怀虽然是国舅爷,抢别人女人的勾当干了也不是一两次了。
这回抢到北冥夜头上来,只能算他倒霉。
北冥夜是谁?先皇最疼爱的儿子,掌控京都大半军政要害。
他的女人就连皇帝都不敢觊觎,他怎么敢?
子承嘴角一勾,并没有嘲笑他的意思,只是充满了怜悯,但在张易怀眼里味道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一笑分明嘲意十足,这让张易怀原本虚了的心再次怒了,“你竟然敢笑话本国舅。”
子承拱手敷衍了一句,“不敢。”
他只不过是幸灾乐祸而已,自家王爷最喜欢背后捅刀子,耍阴招了。
这个张易怀看起来脑子明显不够用,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不识数。
“她既是你的王妃,那她欠本国舅的钱,就由你替她还了吧。按照本国舅与九王爷的交情,银票部分就不用还了,只将那二十余根金条还回来即可。”
张易怀觉得自己避重就轻、反客为主的套路用得相当不错,完全没想过北冥夜买不买账。
左右就是沈薄雪坑了他的钱,他将她抓回来是情有可原的。
北冥夜不管还不还这个钱,这事儿也都过去了。
但在北冥夜这里,这件事明着算是过去了。
不过明面上不计较是为了保全沈薄雪和冥王府的脸面,不想闹得人尽皆知而已。
若这个时候闹开了,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冥王妃上了张易怀的床,即便没发生什么,这事儿也够让沈薄雪浸一次猪笼了。
所以……
隔日沈薄雪和北冥夜两人正在摘星楼吃饭的时候,一旁的子羡来报,“王爷,张易怀犯的事儿太多了,大的事儿都在这儿了。小的数不胜数,属下要是一一翻出来,恐怕三日三夜都掰扯不完。”
子羡呈上了整整一座小山的卷宗。
沈薄雪暗暗偷瞄了北冥夜一眼,看着那一塔高耸的卷宗,他表情淡然置之。
沈薄雪内心难免咋舌,这才一夜之间,北冥夜就如此迅速地把张易怀犯的事儿翻了个底儿朝天。
可见他背后定是有个非常强大的情报网。
只见他表情平淡无波,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在上面挑了一卷出来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