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柔粗着脖子吼,“这里可是红楼。”
“红楼又怎样?方大花魁自己技不如人,还恼羞成怒,你这副样子自己不觉得可笑?”
整个厢房里不仅有红楼和云锦阁的姑娘,还有其他青楼的姑娘,大家都在等着看好戏呢。
司棋话里话外的嘲讽意味让方思柔更加难堪。
在场有人捂着嘴偷笑出了声。
方思柔作为红楼的花魁,平时就嚣张得要命,看来今天是碰到对手了。
她被潇儿和小莲一人揪住一撮头发,疼得连表情都绷住了。
她大喊,“你们放不放手?”
“你先放手,我们才放手。”潇儿说。
方思柔疼得实在不行,终于松开了许星晚的头发。
司棋替许星晚揉着头皮一边问她有没有事。
方思柔顶着一头鸡窝头对她们发泄着不满的情绪,“你们以为你们那副搔首弄姿的模样很迷人吗,简直下作,不堪入目。你们想利用红楼出尽风头,我告诉你们,没门儿!”
方思柔这副样子明显就是妒火横生,自己没本事还不允许别人比她强。
方思柔气得眼红脖子粗,红楼的任何一个被选上花魁,她都不会这么生气。
唯独是许星晚。
她自甘堕弱去了常春阁,用那种三流地方学成的舞回来红楼羞辱她。
她凭什么?
方思柔望着许星晚,眼睛都能喷出火来,“今晚的比赛结果我不接受。”
司棋一边替许星晚揉着头皮,一边抽空回了她一句,“那是你的事。”
方思柔气极跑了出去。
比赛结束。
根本都不需要投票了,云锦阁的票数直接远甩所有青楼,独居顶峰。
别家青楼心里倒没有多大的落差,但红楼的老鸨面子就挂不住了。
往年每次都她们红楼票数遥遥领先,并且独居榜首,回回都是。
但今天不但被挤了出去。
还是以这样悬殊的票数被别人踩在脚下撵。
她们可是青楼界的龙头老大啊!
这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行。
比赛结束后她得赶紧去打探打探,这究竟是个什么舞种。
这花魁大赛半年一次,她必须在明年之前研究出比她们更加别出心裁的舞曲。
她们红楼必须是第一。
红楼的老鸨都没脸上台宣布比赛结果,其实也不需要宣布,结果很明显,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
花魁之位被云锦阁轻松拿下了。
二楼雅阁上有人拍桌大声嚷道:“沪妈妈,出个价,让云锦阁的姑娘们再出来舞一曲。小爷我今儿个难得尝到鲜,还不让人过瘾。”
其他人跟着瞎附和,“就是就是……”
“出个价吧……”
沈薄雪向上看去。
男人身穿暗绿色撮缬织锦蟒袍,一条瓷器绿几何纹宽腰带系在腰间,一看就是贵族中的贵族。
但最令沈薄雪讶异的还属他身边坐着的那个人——北冥观月。
没想到啊,这男人平时看起来温润如玉、仪表堂堂、正儿八经的,竟然还会来这种地方!
沈薄雪内心虽然困顿,但也没多想。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沈薄雪的目光,那双携着春风的眸子也朝沈薄雪这个方向看过来。
她赶紧收回眼睛,一双手捂面上下搓了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