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凯歌转身看向楚阳，表情呆滞，宛如木偶。
这一刻，他甚至已经忘记了什么叫作恐惧，只有无边的灰暗。
显然，对方的神通已经颠覆他对于境界的认知。
虽没有伤害到他，但这份心灵上的重创，会让他此生修行陷入瓶颈。
良久，周凯歌才反应过来，脸上的自傲和不屑**然无存。
直接跑到楚阳旁边，跪倒在地。
和先前那个眼高于顶的家族世子判若两人。
“大师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这一切都是我自讨苦吃，我罪该万死！”
“还望您能够看在同宗师兄弟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
“只要您放我一条生路，我提领周家后，必然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还有，我主动自首，为您昭雪平反，获取宗门继承人的身份！”
周凯歌声泪俱下，演技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
楚阳眉头一挑，眼中带着诧异。
在他的心中，周凯歌刚愎自用，不可一世。
没想到居然如此能屈能伸，面对杀父之仇毫不动摇。
连一点作为修者的骨气都没有。
甚至还想要他不计前嫌，同图大业。
就光是这份演技和城府，就不是一般修者能够拥有的。
怪不得能够获得家族世子的位置。
念及于此，楚阳俯视周凯歌，问道：“你刚刚不是说，要为宗门清理门户？”
“作为世子，一言既出，怎能出尔反尔？”
周凯歌立马陪笑道：“大师兄您说笑，我刚才是猪油蒙心，不知好歹。”
“您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要跟我这种小人一般见识。”
“退一步来说，咱们是同宗，怎么会手足相残？”
楚阳点点头，笑而不语。
周凯歌知道对方在试探他，立马对天发誓：“我周凯歌，若是对大师兄楚阳存在异心，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完后，他痛哭流涕，那副撕心裂肺的模样跟真事似的。
楚阳看了他一眼，再次问道：“那么黑白无常是怎么回事？
他们没有长老命令，是如何进入禁地当中的？”
周凯歌一愣，表情僵硬，一时说不出话来。
原本他以为，这两个刺客已经离开南域，逃之夭夭。
却没想到，居然会栽在楚阳手上，而且还将事情原委给交代清楚。
想到这里，他绞尽脑汁，想要敷衍过去。
随后，周凯歌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连忙说道：“大师兄，您说的黑白无常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而且您想想，我作为家族世子，身份高贵，怎么可能去接触那些阴沟里的公母老鼠？
宗门有规矩，天地有法则，我必然不敢欺骗您。”
“这件事情肯定是别人诬陷我的，您搞错了。”
他这番话说的信誓旦旦，表情认真，语气诚挚。
楚阳突然笑问：“你怎么知道是一男一女，你见过？”
周凯歌闻言，表情一怔，随即露出惊恐的神色。
他刚才太着急想要脱罪，却无意说漏嘴，被对方找到破绽。
“我我听说过。”
“是吗？”
楚阳眼中带着冰冷，说道：“你这些年来，在被我背后搞的小动作，当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