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妻子的不快,夏生认真的说:「吾舍季,入秋。」
秋觉急道:「这怎么行我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吗」
这时夏生深情地望着妻子,目光是如此的柔和,好像天地之间就只有她的存在才有意义。
他的眼神带着无限的珍惜与爱意,在用柔情瞬间融化秋觉。她情迷地走到夏生面前,痴痴地说:「其实要去旅游也不急于一时,花点时间看看未来的发言人做了哪些事也许也很有趣只要你待在我身边的话,我想任何事都会变得鲜活起来」
夏生轻柔地搂住秋觉,额头与她靠在一起。那张认真而充满机械味的脸孔秀出了天使般的微笑,用只说给自己听的音调,说道:「谢谢。」
平常不太笑的人,笑起来别具威力。只是一个笑容就将秋觉心中所有的怨气给吹走,还让她感到目眩神迷,天地翻转般的迷醉。
秋觉满足地抱着夏生,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像极了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这个影像让空还生大受震撼,这会是那个秋婆婆夏生这小子是怎么办到的这个世界果然有太多难以解释的事物。
「咳、其他人呢是约今天没错吧」
空还生的话提醒了夏生这里还有外人,顿时他的脸马上涨红,很不好意思地推开秋觉。
被推开的人先是不满地瞪了空还生这个不解风情的电灯泡一眼,不过想到夏生为了自己甚至不惜脱离自己的本宗而转入秋氏,心中又充满了幸福的甜味,对空还生的不满也因而冲淡。又看到穹紫环这位小朋友还大眼汪汪地看着自己,才想到还有个未成年的小朋友在场,还是收敛点好,这才说道:「其他人好像还在路上,时间还早,不如就来看看那位未来的发言人在做什么,我也趁机先熟悉一下这份义务。」
夏生应道:「也好。」
说完就取出一扁平的小圆锥体,按了两下,那东西就放出数道光芒,光线在空中交会闪了几下就映出了立体影像。
画面中央的人正是季行云,而他所处的地方则是个木造的房屋。
「咦这不是楼下吗那小子怎么又来这里了喂,空小子,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就知道咱们要来这聚会,所以特地驱使他往这跑好设计我们夫妻」
空还生大喊冤枉:「绝对没这回事,我对待这季家的小孩就与你们对他的态度是一致的。」
「哼哼最好是这样」
季行云怎么也来这里是巧合还是世界真的这么小
整个法天的使团中最清闲的人大概就是季行云。
就组织的结构与身分地位而言,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情形,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做为预备士领导员的季行云就一般常识的判断,应该是个权责相当重的人,理应不可能拥有相当的空闲才对,只是一般世俗的规则对季行云似乎起不了作用。
在使团半年来的旅程中,他很自然地让事情分权负责。一开始还会询问结果与关心进行的过程,然后就变成只要求一个结果,最后他连结果也不问了,只要没出问题的话。
而参与此团的成员都自诩为最优秀的人才,也有着相对应的实力,对于长官交办的事情自然是努力完成,甚至会做得更好,而超出预期的理想。就算中途遇到了困难,不到无法解决的地步也不会向上求援,事实上也没发生过这种让他们无法处理的严重事端。
预备士们能处理交付的事务,季行云也放心──应该是放肆才对──将权力与种种事务下放,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成了使团中最悠闲自在的人。
本来应该还有两名武风士该管制他,可是蓝千与他的观念不合,往往会被他「奇怪的观念」气得七荤八素。为了使团的和谐,有事也就跳过季行云直接找相对应的预备士,然后季行云唯一的工作就只剩下参与使团例行的工作会报当然他只是像名事不关己的人在场听听,偶尔以「顾问」的立场说几句话。
这样的季行云就能每天在善治城内参观,就算每天去拜访城内的道子也不会有任何人提出异议。不,也不能说没有,那位被拜访的人倒显得困扰了。
走向相同的目标,接连三天都走不同的途径,这座悠闲的城市让季行云越来越喜欢。在这里感受到的是一种和谐的气氛,自然与人平和的相处。
也许是环境的恶劣让太宇人口的增加较为迟缓,也让这里不需过度开发,才造就了太宇这种和谐的环境。不过没有积极的开发就不容易发展工商,可是太宇却依然是个强盛的国家,就各个方面而言,这一切都是个奇迹。
当然太宇的武士是不管俗事的,但是在国家倾亡危难之际,道士散人们还是会出手的,为这个国家提供了北方各国不敢侵犯的武力。不过光有战力是无法让一个国家成为真正的强国,就以高山冻土、人口不多的太宇怎能成为北方的第一强国
季行云在这太宇的首府待了几天,还是对这个国家充满了种种的疑惑。
连着第三天走到了上清道子的居所。
朝翔明还是坐在户外的走道上,这已经是他第三天的自省。手上抱着重生后的宝剑生觉,双目微闭,真气不停地在宝剑与人之间流动,他的头发已经结上一层冰霜,衣物被寒冰沾成耀眼的白亮,朝翔明还是默默地接受锐利的寒风吹打,忍受着不饮不食带来的饥渴。
三天三夜,这正是考验身为武士的资格,也是磨练心智与体力的考验。
没说半句话,季行云直接进到屋内。因为他知道朝翔明现正处于人剑交流的意境下,外界的打扰只会对他造成困扰。季行云做的就只有在他的考验结束后,为他准备一碗暖和的热汤,并且向他道喜。
这房子的一楼还是一样的夸张,不过这个一楼并不属于上清道子管辖的地方。那里只是用来存放世俗之人野心的地方,展示着无法用来打动历代掌理这屋子的道子的礼物,不再多看一眼那惊人的财富,季行云直接走向楼梯。
走上二楼,原本充满期待的心情却失望了,因为他想拜访的人不在。
也对,上清道子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等着季行云的造访,毕竟他也有自己的事情,也有着其他的事务要打理。
不过上清道子离开的原因却是想要避开麻烦,他的麻烦倒不是接连来访的季行云,虽然这也让喜欢清静的他感到些许的困扰,但还不至于严重到要闪避的程度。
所以让上清道子避走的人,是已经待在房内的另一位访客。
虽然这间房子相当宽敞,房间的数量也不止于上清道子平常活动的地方。不过以季行云的真气感应,此人应该待在那间背街而有着和墙一样大的窗子的地方。
踏入那里,一名身着正式武士服的男子正坐其中。
他穿的是纯白再加以蓝边纹的武士服,胸前的地方印有铁木纹章的徽章。宝剑解下放在左方,不过右手依然轻握剑鞘。那把剑散发着隐隐流光,真气充盈,代表着这位武士的修为。
这名武士是上清道长曾指导过的人吗还是特来拜访他的御前武士抑或是这屋子的成员之一季行云无法肯定这人的身分,便先找了个位置大方地坐下了。
那名武士开口问道:「上清道师今天又不在吗」
「这我不清楚,似乎不在的样子。」季行云也无法确认,毕竟这房子有许多地方没亲身进去是无法用真气探查的。当然要用强硬的手法让真气走遍房子的每一处并非难事,不过这是比冒昧地闯入别人的房间更加失礼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