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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他是好人(1 / 2)

李一乐起的很早,倒不如说他根本没怎么睡,昨天他睡得时间可不短了,平日里他也都是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然后去早市上绕一圈看看有没有便宜的青菜,再回来做早饭,就当锻炼身体。

精神力真是一股奇异的力量,只有真正接触过才知道那是如何的奇妙。

李一乐坐在房间里,精神力凝成的丝线却密布在整个房间之中,他甚至能感觉到外面清晨的微风吹动桌子上的灰尘。

逐渐地,他感觉到了疲劳,收回释放的精神力,沉沉吐了一口气,然后站起来做了一套广播体操。

随着他经常性的练习,他发现自己能坚持的时间已经比昨天要长了许久,就和健身一样,只有经常进行无氧锻炼才能很好的增长肌肉。

他推开房门,这所房子真的好大,古典的欧式设计混着中式风格一点都不显得突兀,非常温馨,阳光透过落地窗,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暖洋洋的味道。

“克莱尔先生,早上好。”

他路过厨房,看到了里面正在忙碌的克莱尔,“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醒这么早,睡得好吗?”

克莱尔继续搅拌手上的蛋液,然后倒进刷好油的平底锅里,用均匀的小火慢慢煎制。

“睡得挺好的,铭哥还没起吧?”

李一乐打量着干净整洁的厨房,明明正在烹饪却闻不到一点儿的油烟味,只有淡淡的鸡蛋的香味,刺激着他的胃和嗅觉。

“他啊,生物钟准的很,不睡够八个小时是绝对不会起的,估计要睡到中午去了。”

克莱尔将已经成型的蛋饼翻了一个面,然后在另一个锅里按顺序倒进米饭、火腿、牛肉粒、葱和蒜,轻轻翻炒,“你要是没事的话,帮我去门口等一下牛奶吧,看看时间他们也该送过来了。”

“噢噢,好。”

李一乐连忙应了几声,转身走到门口,明明才六点多,外面却已经阳光明媚的过分了,阳光照在身上感觉到微微的灼烧感。

真是一座漂亮的花园。

他头一次见过这么美丽的场景,铺着碎石子路的两旁,各种颜色的鲜花在阳光下争相怒放,花瓣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像是用一把尺仔细地测量过一样,没有一点点多余的枝叶,明明不是对称的设计,却给人一种无比舒适的美感,仿佛浑然天成理应如此,他还以为来到了旅游杂志上刊登过的异国花圃,典雅却不失浪漫,修建它的一定是一位世界有名的园艺师。

才刚走出门,就看到大门口外面一辆小货车停在马路对面,车厢上画着一头又一头的乳牛,用花体撰写的“Milk”显得洋气不少。

从副驾驶位上跳下来一位老人,个不高,佝偻着腰,身上穿着宽大的条格衬衣和运动短裤,一双风靡国内的“足力健”老人鞋踩在脚底下,干巴巴的脑袋上带着员工帽,遮盖着本就有些光秃的头。

看上去年纪真的不小了,少说也得70岁了,这么大年纪还出来跑单子也够辛苦的,不过老人看着挺精神的,没什么肉的脸颊红扑扑的,满面红光,叼着烟卷的嘴里还哼着当今流行的网红歌曲。

“爷,您慢点儿。”

驾驶位的窗户里探出一个脑袋,带着同样的帽子,是个精神小伙,二十多岁左右的样子,正好和李一乐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您好,您是……”年轻人礼貌地问。

“啊,您好,我是……”他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他和程羽铭的关系有点儿莫名其妙的,算不上朋友,也谈不上同学,更别提其他的了,他只是偶然认识了这么一个人,然后却接二连三地被他拯救,要说的话,应该是恩人吧。

“你就是小铭说的朋友吧?”

老人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手里抱着一个不小的封紧的恒温箱。

“朋友?”

李一乐一愣。

“可不得,昨天那个臭小子半夜三更地给我们打电话预约早上的奶,还说是有朋友住在他家,让我们多准备一份。”

老人裂开嘴,露出一口缺了门牙的牙齿,然后把恒温箱按在他的手里,“拿好了,别洒咯。”

“噢噢。”

真是个朝气蓬勃的老先生,不过更多的还是“朋友”那两个字给他的感触更多一些,这个词有时候随意的可怕,你可以对一个陌生人勾肩搭背,叫他一声“朋友”套近乎,但是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这两个字恐怕不是一般的重,因为能称为“朋友”的人,那就是一辈子中可以患难与共,风雨同舟的人,那是不同于爱人的另一种至高无上的感情,腐女们喜欢称之为“基情”。

而恰好,程羽铭和李一乐这两个闷骚都是后者。

“大叔您和铭哥很熟吗?”

李一乐问。

“大叔?”

老人嘴咧的跟花一样灿烂,“小伙子嘴甜啊,我都多大年纪了,还叫大叔。”

显然他高兴的不得了,年轻人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他这位爷爷就是小孩子心性,跟个活宝一样,而且还不服老。

“小铭啊,算是我们一家的恩人吧。”

老大爷点起烟回忆起了从前,年轻人扶着额头,他爷爷以说起以前话就停不下来了,“我们家从很久之前就是干养殖户的,后来城市发展的快,不少外地企业都涌了进来把行业垄断了,我们除了家里那几十头奶牛和几亩地的牧场也没别的东西了,没啥文化也没啥手艺,牧场很快就撑不下去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那时候这个臭小子还在上学,整天败家。”

老人恶狠狠地瞪了年轻人一眼,吓得他连忙缩了缩头,露出尴尬地笑。

“本来我们都打算放弃了,把牧场和牛都卖了,把债都还清咯,还能剩点儿钱,就把这小子供大学毕业了,他就不是个学习的料,干点儿体力活还行,学习跟要了他老命一样。”

老人撇着嘴,吐了一口烟圈,“不过有啥办法,国家就这么要求的,没有文凭啥都干不了,也不能当一辈子力巴(指壮丁,苦力,过去称靠出卖劳动力为生的穷苦人,一般比较强壮,有蛮力)啊!

多没出息!

想当年我还是镇里的先锋骨干哩!”

“等他毕业了,给他投资点儿小买卖,能凑活凑活过日子,找个媳妇生个娃,我们也就不那么犯愁了。”

老人继续说,“我们呀,最后一单就是给小铭送的,也不知道他从哪翻出来的联系方式。”

“结果小铭说我们家的牛奶挺好喝,以后还要经常订。

我都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怎么样的。”

老头隔着帽子搔了搔脑袋,“我就跟他说我们明天就关张了,本来就是我们经营不善,也没什么办法,结果小铭还不同意,嚷嚷着‘这么好喝的牛奶怎么能消失呢’之类的话,听得我真是……

高兴啊。”

“那又能怎么样呢,我们欠着不小的债务,就算是有人爱喝,一天也改变不了什么的,鲜牛奶生意就这样,你既要保证口感,又要保证质量,还要保证安全,外面超市里那些蒙牛伊利啥的,卖两块三块一罐,人还嫌贵呢,我们这一瓶成本就得几十块,根本竞争不过。

所以我就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就谢谢他的支持。”

“可结果,第二天我们的厂子就活了。”

老人似乎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高兴地感情,“嘿!

你猜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