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化龙道:“小鬼,不得不说你们姜家父子的确有些伎俩。
几年前,你父亲姜恒担任百夫长时,成功逃过了百夫营的身份追查,如今又得闻太师赏识,当真是出人意料。
不过这大商到底是个讲礼法的地方,无论如何,我都会查明你们的身份,不会容许任何一个异族侵染我大商的江山!”
他的声音好似阵阵春雷,在整个练武场上回响,黄天化神色无奈,姜尚则面色阴沉,他忽然冷笑起来,笑声森寒。
“呵呵,原来这就是秉公执法的余将军,仅凭奸人几句谗言便冤枉好人,妄加定论……”他神情之中透着几分癫狂,缓步朝着余化龙走去。
“站住!
不要靠近余将军!”
四周,王师府的士兵们举起长矛,矛头对准了姜尚,可姜尚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与余化龙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空气仿佛都被一种莫名的气息压缩,练武场上几乎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那浓烈的火药味仿佛随时都要爆炸。
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余化龙的眉头也越皱越紧,他倒不是被姜尚的气势所唬住,而是觉得,眼前的少年一定有问题!
“姜尚,别试图挑衅余将军,不然你会死的!”
黄天化整个神经都紧绷起来,他看见姜尚的手逐渐落在了他腰间的鹰狼剑上,仿佛随时都会出剑。
终于,姜尚来到余化龙的面前,他面色苍白,那是余化龙境界上对他形成的威压。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目光如炬,一字一句道:“异族?
敢问余将军,你说我是九黎巫族之后,可证据呢?”
是啊,证据呢?
余化龙微微一怔,再次被眼前这个少年的胆量所震惊,二人目光相触,其间仿佛有无形的闪电碰撞。
可在余化龙眼中,更多的则是震撼,他竟在姜尚眼中看不出任何的胆怯与屈服,那清澈的眼眸中除了不服,便是浓浓的战意。
这小子,竟想与我一战!
余化龙从小便上阵杀敌,他杀了多少人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可也正因如此,他几乎很少能够看到这种浓烈的战意与决然。
就在这时,一旁的黄天化突然灵机一动,开口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
“余将军,姜尚说得没错,人命关天,万事都应该讲究一个证据,若是在没有丝毫证据的前提下便下定结论,恐怕也难以服众啊。”
余化龙冷哼一声:“证据?
九黎巫族不慎留在牧野的痕迹,就是铁打的证据!”
“可这和姜家父子又有什么关系?
牧野我也去过,难不成余将军也要怀疑我不成?”
黄天化上前一步,语气坚定。
“这……”余化龙一时间哑口无言,倘若他连黄飞虎的儿子都要怀疑,那岂不是自砸名声,惹人笑话?
就在这时,百夫长中走出一个人影,此人正是先前被黄天化贬为士兵的常胜开。
只见常胜开朝着余化龙恭敬一礼,道:“启禀余将军,我有一法,可让姜尚姜夫长自证清白!”
“自证清白?”
在场所有人都好奇起来,十年前的姜尚不过只是个三四岁的孩童,记忆不全,这又该如何自证?
常胜开撇了眼姜尚,眸子里带着些许得意,道:“众所周知,九黎巫族内部异常团结,若非深仇大恨断然不会同族相残。
而三日后我们龙虎山便有一场斗兽之赛,参赛的恰好就是被囚禁的九黎俘虏……”此话一出,黄天化立即神色大变,低喝道:“常胜开,你已被剥离了百夫长的身份,谁允许你来此的?
还不赶紧滚出去?”
可余化龙却道:“继续说下去!”
常胜开淡淡一笑,继续道:“这所谓的自证清白其实也很简单,倘若让姜夫长参与斗兽之赛,与九黎俘虏一战。
若姜夫长取胜杀了那俘虏,不就恰好证明了姜夫长的清白吗?”
他的声音在众人脑海中回响,余化龙眼睛一亮,这的确是个法子!
“姜尚,你意下如何?
你若能杀了那九黎俘虏,我便可代表王师府不再追究你父子二人的身份之事;可你若不忍下杀手,呵呵,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余化龙朗声道,这也算是如今唯一一个,也是最好的一个办法了。